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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铁蹄雷动来

“话不多”刚起床,憋了一泡尿匆匆去小解,忽然有人拍他的肩头,回头一看,差点撒不出尿来!

哥舒瀚瞪他一眼,也正奇怪他脸上的表情:“不许声张,到我房里来!”说着自翻墙去了!

他一进房,也没注意到房中有翻搜过的痕迹,将剑归鞘之后,倒头便躺下,两夜没有合眼,确是也有点疲累!

“话不多”蹑手蹑脚缩进来,也不敢点灯,蹲在床前,哑声喊:“爷啊!”

通常店小二称呼客人,总是姓下接爷字,“话不多”初时叫“哥爷”,这时干脆只叫“爷啊”,透着热乎劲儿。

“爷啊!江南武侯他老人家听说找爷找得紧……”

哥舒瀚毫不在意,“这倒好,我还要问他怎生请得窝囊镖师,与我胡缠打鬼架,他倒找起我来了!”

口中只道:“把你听到的,统统说出来!”

“话不多”比手划脚,口沫横飞,一伍一拾,如数家珍,和盘吐出来了……

哥舒瀚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也没句句听进去,耳边忽又听到:“你在右都御史易大人家放倒……”

哥舒瀚像被火烫到,连忙打断道:“他们姓易,掉了的是什么人?”

“小姐,美得似嫦娥般的闺阁千金,爷的……”

前夜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爬回心上,脊骨上像有一群小虫在爬着,使他无法静卧,一骨碌坐起来!

“话不多”根本没注意到哥舒瀚,他一会儿像官面,一会儿像苦主,一会儿像“江南武侯”,终于说道:“‘江南武侯’老爷子亲自率领百多位大镖头,狂马飞程,自后追去,那龙船……”

哥舒瀚一把捉住“话不多”的手,像是逼问口供似的:“是那船上的人干的?”

他原也听“话不多”曾说过,城外来了一条大龙船,只是不知来历。

哥舒瀚马上收拾衣包,带上长剑,倒了些银子在床上,道:“我晚上就离城,房钱你替我清了,剩下的给你,啊,林老儿找到没有?”

他差不多是边说边走,越过墙时,才回头看了一眼!

“话不多”正频频点头,也就回点了一下头!

九月廿日黄昏,“江南武侯”一行大镖客,铁骑雷动着出城缉凶去了,披星戴月,快马加鞭,预料在两日后便能追上龙船,将它截下!

一夜兼程,日出时分,众骑赶到一座市集。

镖头们经过一夜奔驰,人不累,马也累了,“江南武侯”命令拍门叫店,入门打尖,吩咐喂马!

店小二们赶马到镇外马厩,那里才有草料饮水!

不料,打过了尖,众人刚出得店门,预备上马追敌,却见店小二慌张惊叫:“祸事了,祸事了!”

说是马匹不知何故,扫数倒毙,无疾而终,吓得他脸色如土,哭丧着哀告!

“江南武侯”站在店门口,怅然无语,抬头望天,天是铅色的,街道也是铅色的,只有树梢上声声麻雀的尖叫,和邻街传来的卖饼声!

自然怨不得店小二照顾不周,“江南武侯”也不虎吼,也不骂人,只望了从元起一眼。

从元起自到马厩察看,谢仁杰陪他一起去了!

“中毒,没有字号!”回来简单地说。

“江南武侯”频频点颔,自去筹银买马。

老实人从元起为了使众人心情好些,一反常例,忽然大谈“镖经”,但众镖头们心头,自有不祥的预感,默默在扩散。

自此以后,一行人投宿时,都分批守卫马匹,“京都镖局”在京是护院,出外护马厩!

虽是如此小心,马匹还是无疾而终了两次,都是在快要追及龙船之时!

这两次是附着有字条,第一次写的是:“趋我者凶,避我者吉”,第二次说得更明白:“违‘天’不祥,何苦乃尔!”

“江南武侯”一行继续追下去,本来龙船只先行一天,经过这几番波折,日程越拉越远,问江边住户,有的说三天前见过,有的说两天前经过,有的干脆说根本就没看见过!

十月的第三天,傍晚时分!

“江南武侯”一行赶到鄂境(湖北)蕲春之东,七十里的刘家集,得到确切消息,龙船在中午才开过境去!

“江南武侯”吩咐落店,不再追下,要大家养好精神,准备明天厮杀!

众镖头饭毕,在大厅中坐着闲聊,同仇敌忾,豪迈异常!

“江南武侯”环目众人,豪气千丈!

“兵精粮足,大可一战!”

依稀时光在倒流,少年时的天不怕,地不惧的风华,便龙潭虎穴,视之等闲尔的气概,又回复他身上来了。

“哥舒瀚,怎么还不来!可见本非是个好东西!”

哥舒瀚在九月廿日曾在南京露面的消息,大伙也知道了,那是自总局带银子来的镖头说的!

一个中年镖头谢庸平忽然发言道:“总镖头,贼人无恶不作,明日交手,咱们也没有多少规矩好讲的吧!”

众镖头纷纷发言点头,都以为是,“江南武侯”默默无言!

他的次徒郭华说:“师父,明天咱们自然是先交涉,如果他们答应放人,我们怎么办,女人已经不同了……”

“江南武侯”忽然虎吼:“窗外朋友!何不进来!”

众镖头心头一凛,都注意窗口,窗门微响,烛火颤摇中,室内多了一人!

来人身材中等,衣饰华丽,一副孩儿脸,颇讨人喜欢,手中兵刀光华四照,形状奇怪,三尺前的薄刃,刀端化为剑尖,二尺半处飞起一钩,呈“卜”字形。

刚一落地,就以兵刀,指着“江南武侯”,笑道:“老黑,你真不错,真有你的,咦!怎么不请我坐?”

从元起听来人如此无礼,居然替师尊起了个绰号,忿怒异常,但仍容忍道:“尊驾是谁,应尊重自己!”

来人大马全刀坐定,故作惊奇地道:“咦,你们不是要找我吗?”

谢仁杰几曾受过人家这样轻侮,哥舒瀚虽然可恶,态度恭敬温文,不失人杰之相,而他……!

“小娃儿,我们只找采花贼,你且没来扰局!”

来人朝“太冥剑”细看,微微颔首:“朋友,你得罪了我,少生今年二十二岁!”

“心智不健全,只有十二岁的样子!”

这话已是骂人不带脏字,讽刺他年少无知了!

“江南武侯”哼了一声,道,“尊驾是谁,与‘中天子’怎么称呼?”

“中天子乃家祖。”来人轻松地说:“区区乃章王孙是也!喂,老黑,我差点接见你呢!是武首相不要,只好把帖子退回,抱歉!抱歉!”

说罢,还滑稽古怪的拱拱手!

“江南武侯”受“智多星”熏陶了几年,斯文的江湖交代,颇能来上几句得体之言,若破口骂,也很拿手在行,就是对现在这种斗口,既要合礼数,不能一下翻脸,不要问出道理来,最是束手无策,只急得目瞪口呆。

从元起知师莫若徒,接口道:“京中一夕九案……”

章王孙频频点头,恶作剧地打断,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尊驾……”

章王孙又打断,怪叫道:“当然是我干的,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

忽的声音低下,满脸老实相:“我本来要先通知你,又是首相反对,唉,他这人真是没有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留下的纸条,你该接到了吧!”

章王孙旁若无人,恬不知耻,侃侃而谈,像是跟老朋友打商量的语气,使得镖头们义愤填膺,有些口急的,叫道:“朋友,是你作的,便要负这劫人采花的责任!”

章王孙挺胸端坐,一本正经地道:“是又怎样!负什么责任?”

“江南武侯”便是泥菩萨也该有个泥性儿,虎吼一声,像个大虫被踩了尾巴:“朋友,你好好将姑娘送回来,少了根毛,看我手中长鞭答应你是不答应你?”

章王孙谑而又虐的笑道:“她们有几根毛,长在那里,我没有数呀!你们保镖可曾数过了没有?”

众镖头兵器纷纷抖出,异口同声叫叱:“浑话,把这小子给宰了!”

根本气疯了,忘了他是何人的孙子!

章王孙猛然站起,神色镇定,叫道:“且慢!地点我看好了,东郊三里,有一古刹‘灵禅寺’,在那里宰我吧!嘿嘿!”

窗外传来苍老的声音:“王孙,噜嗦半天,还不快走!”

章王孙回道:“就来了!”

兵刀一扫,金光四闪,众人眼前一亮,他已跃窗而去!

“京都镖局”镖头们,衔枚无声,尾随着前面三条黑影!

不久,果然“灵禅寺”在望,章王孙等则转眼不见踪影!

中天无月,荒寺阴森。

迸木幢幢,芳草萋萋!

断垣残壁间,还残留下元末兵祸的痕迹!

众人面面相视,忽然,爆发一阵笑声壮胆,镖头邵用武高叫:“朋友,怎不露相,龟缩不成!”

东面残壁上冒出一道黑影,朗声唱道:“趋--我--者--凶!”

西面有人接口道:“避--我--者--吉!”

声音拖得好长,在四野静寂间,倍增鬼魅声之感。

南面暗影里也走出一人,继续唱道:“背--天--不--祥!”

北面高树上,飞出黑影,在空中打转时,道:“何--苦--乃--尔!”

众镖头聚在场中,看见四面都伫立一人,动也不动,鬼气森森,真觉不寒而栗!比被围在千人之中,更恐怖!

“江南武侯”次徒郭华道:“师父!四面楚歌!我们被包围了……”

此话未了,蓦地夜枭凄叫,场子南面又多了两人,笑道:“不错,总算有明白人,你们此行多人,被人包围了,哈!炳!炳!”

人影逐渐在移近缩小包围圈!

“江南武侯”环眼四射,精光如电,仰天大笑:“朋友,杀戮在即,潜头藏尾,算哪门子好汉!”说看,虎步跨向边上那两人!

众镖头三人连防,四目散张!

来人有一个是章王孙!另一个面容瘦癖,眼皮下垂,山羊胡须,大半花白,背插四尺长刀,章王孙向他道:“首相,这人就是‘江南武侯’了。”

首相眼皮也不翻起,沉声一字一字地道:“你就是不识抬举的‘江南武侯’,好、好、好极了!”

声音苍老沙哑,定是窗外接应章王孙的那人!

从元起不能坐视乃师受辱,喝道:“你就是章元诸手下养的那走狗‘胡挺’了,你家女儿……”

“江南武侯”仰天猛吼:“起儿,不必多言,杀--”

武首相手握金刀,刀背是条金龙,渊停岳峙,对周遭兵器交接,杀声四起,置之无闻。

“江南武侯”自粗剩下解下“蛟角神鞭”,一抖,坚如铁柱,一松,软如游蛇,他反复操作,也不敌战,环眼注意到武首相,左掌寻常,右掌则大出常人半倍有余,心下了然!

谢仁杰“太冥剑”在手,挥手不要别的镖头相助,独自傲然对着一中年妇人!

这是“点苍派”进入中原的第二战,他是“点苍派”年青一代的高手,心中充满了对本派的自信自傲!

他要一鸣惊人,就在今夜这一战上!

章王孙忽地跑近,叫道:“长青婆,这人给我!”

显然还没忘记谢仁杰方才得罪他的事!

“画皮女”长青婆风骚浪漫的撒个老娇,尖声叫道:“唉哟!你们谁来陪姑奶奶我玩玩?”

她右手是把铜铸长柄圆镜,左手是只尺长的画眉分发针,她化装有术,小巧功夫到家,别具一格,那支针点穴刺面,有如匕首!

其余的几十名镖头,形成联防布阵,只要对付四个人,车轮围攻,应该绰绰有余!

但从元起知道他们对付的是“中天子”的部属,事情并不乐观,独自旁立战场外掠阵,预备随时抢救!

“奔雷鞭”双手头尾握住,冷然扫视全场,颇有大将之风!

“江南武侯”全身松弛,缓步向“武首相”胡挺走近!

胡挺步步后退,背驼手张,眼皮翻起,眼珠亮得像黑水晶!

忽然,武首相恶虎扑羊,全身离地,向前扑出,金龙刀在前开路,金光弥漫!

“江南武侯”移宫向左,猛然虎步右跨,“蛟角神鞭”泰山盖顶扫下!

武首相本来在空中变向,左向飞去,不料眼前无人,背上强风压下,忙不迭翻身出掌,左掌暴涨,大如蒲扇!

右手金龙刀反势上撩,架住神鞭,无奈人在空中,突然出手,力道不足,被神鞭压下,刀背金龙打回自己胸上,全身骤降,碰向地上!

离地三寸时,胡挺脚后跟沾地,全身笔直上射,“金刚升天”,两丈有奇,在空中厉叫:“‘江南武侯’,你真不错!”

百里金鼎神鞭扫下时,忽然眼一黑!

胡挺翻身伸出“巨灵掌”,恶臭扑鼻,扫向胸前。

“江南武侯”,虽知敌掌有“毒”,只好冒险出掌相对,掌距三寸,已觉指风如针,丝丝刺来,知非寻常,虽早已运功在掌,亦觉一阵麻木,传臂而上!

武首相人已落地,看见“江南武侯”了无异状,不禁火眼冒花,左掌其色如“墨”,就不信苦练数十年的“毒”功,奈何他不得!

锐号厉叫一声,扑身向前,意图洗刷方才失招之耻!

若论两人身手,平稳出招,有两三千招好打,无奈他们全走险招,看来不出百招,就得分出生死!

虎啸龙吟,雷电交加!

两人都不知对方窘态,只自知陷入平生未有之危险境地……

这边,章王孙先是花拳绣腿,意存戏弄,谢仁杰“点苍剑法”得以全部出笼,剑剑攻敌要害!

待到章王孙发现不妙,来人身手不凡,先机已失,只剩下招架之功,忙将“钩剑”

舞得泼水不入,力图自保!

在章、谢两人下手方,场面又是另一幅景象!

长青婆等四人,后背相向,站成四角四象阵,兵刃向外招呼,脚下移宫换位,阵式运用灵活!

二十几个镖头,在外团团围住,但因贼人圈子太小,反而弄得自己人太多,而施展不开,或有兵刀相碰,火花四溅,让贼人趁机出袭,转眼间折了两人!

从元起五内如焚,心知谢仁杰一时无碍,猛叫一声:“郭师弟,跟我来!”

身形拔高两丈,郭华如法炮制,一同向贼人的核心跳去!

两尊天神,冉冉而降,长鞭响作“呼呼”,声势非凡,外围镖头,士气大振,力图反击,内外夹攻!

迫使“中天子”手下四人,阵脚自乱,四散乱窜,那四象连锁阵已破!

众镖头连声喊“杀”,四出追敌,四人一组,盯紧一人,长青婆锐骂:“吴通小王八!神龙图何在!”

吴通宏应一声道:“在此!”

不再急窜逃走,缅刀生威,蓦然转身,切下镖师邵有富的头来!

长青婆、鲁宏等四人,按着“神龙图”阵法,跑位换将,此起彼落,如元宵舞龙灯似的,不认定专人,见人就杀,错位就跑,忽来忽去……

镖头谢甲平见长青婆撒开玉腿,纵身打他头顶越过,只好撩笔指向她屁股,大叹“晦气”!

郭华已猛喝:“骚婆娘!不要脸……”

长鞭打出,绕住判官笔,一招“周仓拉马”,把谢甲平从鬼门关拉回!

长青妇娇媚一笑,信手掠下鬓角,暗自抽一支画眉发针,俏皮的道:“你那鞭子够长,老娘喜欢侍候你……”

玉手杨处,画眉发针悄无声息飞出,她语含挑逗,意存下流,戏弄得郭华火冒三丈,大意了,不知人家是在用计……

“臭婆娘……乱婊子……你………”

郭华话没骂完,眼睛受针,“啊”了一声,痛入肺腑,长鞭落地,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处……

长青婆的宝镜罩头砸下……

从元起“奔雷鞭”轰轰雷鸣,力缠吴通,以制住贼人阵法,长鞭坚如铁杵,刚架开,眼角瞥见郭华倒地,厉叫:“师弟!闪身!”

来不及伤敌,闪电奔去接应,长鞭加射箭般的疾取长青婆背后!

长青婆宝镜下击,郭华已滚身逃过一劫,宝镜砸碎了他的肩头,他已无时刻再挡下一击,背后冷风已扑腰而至……

谢仁杰连出杀手,展开“凤凰来仪”步法,踏遍章王孙四周,使出“点苍派”剑法中的“火云剑”!

剑路有如火伞高张,霸道异常,无奈敌人乃是今日武林第一人“中天子”的爱孙,招式时而诡辣,时而肃穆,又是只守不攻,一时真奈何他不得。

忽然,侧方有物打到,谢仁杰躲闪了一下,心中凛然,手法略缓!

章王孙苦撑半天,等的就是这机会,大笑一声,把满肚子火气,皆化为凌厉的攻势!

“钩剑”忽前忽后,冲出“凤凰来仪”围住的核心,也踏出“潜龙出海”步法,绕着谢仁杰转动!

两人我绕你转,你转我绕,刹那间攻出十来剑。

谢仁杰胜在阅历经验,章王孙胜在兵器招式,两个武林后一代的精英人物,已杀得难分难解,不分轩轾。

“江南武侯”和武首相两雄相拼,蛟鞭对龙刀,翻海相逐……

百里金鼎眼看手下伤亡累累,好几次失手,差点丧命,但他攻敌之必救,奇招层出,使得武首相只差些许无法得逞!

胡挺毒功久凝于左掌,始终没获得良机发出,金龙刀拆招适式,全凭本能,因为蛟角神鞭、软、硬之间,操纵自如,神出鬼没,无法测度,看也看不清!

正当长青婆得手,郭华眼瞎肩残之时,“江南武侯”口出悲鸣,大江东去之局已成!败了!

胡挺得此良机,孤注一掷,金龙刀全力一架,不顾全身反震,厉喝:“疾!”毒掌暴涨,内力一吐为快,疾向“江南武侯”胸膛抓去!

百里金鼎左臂硬架不住,胸膛衣衫尽碎,热辣辣的,人缩身作坐式,暴退两丈多!

他见胡挺全身斜平,毒蛇出洞般扑来,虎吼山动,使出救命绝艺,手中蛟角神鞭,真气贯实暴射出手。

胡挺金龙刀拖向左肩,本待扫向敌喉,在空中突见神鞭射来,其疾如电,忙横刀撩鞭,不料神鞭本硬如金铁,经刀一碰,忽化为绕指柔木,握手向前下钩,由后超前射出,打向首相下阴。

胡挺滚地哀鸣,声如少儿,下体血流如注,三大件合成一堆乱肉!

“江南武侯”精神立振。不待他号出第三声,早猛虎翻身,拾起神鞭,正待一鞭结果他,那知长青婆猛然撇下从元起,奔到将鞭架开。

“江南武侯”哀叹一声,身如强弓之末,力不逮也!胸前火热,皮肉虫咬,知道毒发!狂呼:“孩子们退下……”

众镖头纷纷聚向南角,在总镖头身前列阵。

从元起本待追击长青婆,闻声抱起重伤之下已奄奄一息的师弟向南角跑去。

这时,章王孙的钩剑正钩住“太冥剑”,左手摸索袋中“毒芒金针”!

从元起一鞭将两剑撩开,叫道:“谢兄退下……”

“江南武侯”摇身支持扫视全场惨然悲叹!

刹那间,全场静寂,场内七歪八斜躺着十具尸体,敌人只有两具,八具是自己的人,主将两败俱伤。

章王孙不肯罢休,追转过去,长青婆尖叫:“少捣乱,还不回来!”只好作罢,也走回北角!

在那里,他看到,吴通与长青婆在为武首相闭穴止血--武首相的下体没了,已经降格为武太监了!

章王孙悚然心惊胆寒了,无心与敌再缠,待“江南武侯”一行去远,也动身回龙船!

天际雷声震动,颇有雨意,但散落在荒寺前的尸体,再也不会知道这些了……

果然,不久--他们在途中遇到滂沱大雨,其势倾盆。

吴通脱下外面劲装,覆在武首相伤口上,怕创口进水,加重伤势,背负着他一路还不能疾行跑快了。

章王孙无精打采,“京都镖局”的实力超出原来估计多多,虽然废了十个镖头,但己方武力最强的武首相,却落得如此一个结局。

他担心日后爷爷问起,不好交待。

龙船像头巨兽,停在江岸,明灯数盏,乍明乍暗,江水汹汹,惊涛拍岸。

远远地--有个人影出现在船舷上相待……

“王孙,不带我去,败下阵来了!”

章王孙没好气,一声:“闭嘴!”

还没骂完,长青婆早叫道:“阳间夸,你可仔细点,老娘等会赏你一盆洗脚水灌你个饱。”

“采花郎君”侧身闪在一旁,让众人上船,看清伤者是谁,吐了吐舌头,噤不出声!

章王孙一把拖走他的拜兄,仍自没好气地道:“你真等喝她的洗脚水?”

两人在“中天子”的“水上龙宫”里,几个转折,到了章王孙的内室。

其室四壁金彩珠光,玲珑剔透,琴剑瓶炉,样样俱全,不愧“王”者之居。

邻室传来长青婆尖叫:“吴通,你去通知王孙,龙船马上要开航了。”

“采花郎君”笑着叫道:“凭你那嗓门,我们怎会没听到,不必来通知了!”

章王孙也叫道:“爷爷的‘回生灵丹’,给首相用了没有?”

长青婆骂声:“不用你小子吩咐!”后又尖着嗓门,差遣手下,办这办那,船上水夫有四五十号人,她指挥若定,准备开船,居然有条不紊,有板有眼,十足管家婆派头。

这长青婆,身手颇为不凡,早年江湖上博得“画皮女”的绰号,精通“化装神术”,在“中天子”后宫地位甚高,也曾担过一任“西宫”,册封为“中天子”的正妃三年。

是以章王孙凡事都得让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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