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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乘机设阱擒巨寇

蓬莱仙翁笑道:“同心盟刻下三个假金衣特使,刚才行刺老朽的卢特使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身上穿着人皮,所以老朽要把他们找出来!”

不倒翁尉迟必胜闻言面色一变,目放神光惊怒道:“如此说来,同心盟已有三位金衣特使惨遭毒手了?”

蓬莱仙翁轻喟道:“是的,老朽已知铁灯和尚是假金衣特使之一,另一个如非上官特使,眼下等在外面的高、段、关、朱四位,其中有一位必是假的,尉迟特使等下出去时,请勿与他们说话,佯装奉命下山,然后悄悄转回,在附近躲好,静等擒贼!”

这时不倒翁尉迟必胜已穿好衣服,闻言把头一点,随即施礼后退,开门而去。

接着,第二号金衣特使老顽童高三歌走了进来。

他看见蓬莱仙翁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不禁眼睛一红,走到床前“咯”的跪下,磕头哭泣道:“盟主,您要死了么?”

蓬莱仙翁露出一丝“惨笑”,仍以虚弱无力的声音道:“是的,老顽童,你们十二金衣特使中,老朽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老顽童高三歌泪潸潸地道:“盟主请放心,我一定会学正经一点,而且我一定要替盟主您报仇,杀掉那个丧心病狂的卢仪南!呜呜,操他奶奶的卢仪南,他一向就不是好东西,每次和我斗蟋蟀,总是使鬼计赢我!”

蓬莱仙翁伸手摸着他的头发,轻叹道:“唉,三歌,你孩子气实在太重了。”

老顽童高三歌诚恐诚慌地道:“我一定会改掉,一定的!一定的!”

蓬莱仙翁道:“那么,老朽要命令你做一件事,你可得正正经经的做!”

老顽童高三歌连连点头道:“是!是!属下一定做好,做不好就是王八蛋臭鹤蛋!”

这时,躲在床下幔里的俞立忠知道蓬莱仙翁也要他脱衣服,他今早已见过老顽童高三歌的背部,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金衣特使不错,故连忙传音道:“盟主,这位高特使的背部晚辈已见过,不必让他再脱了!”

蓬莱仙翁闻言之下,立刻改变主意道:“老朽要你做的事,其实并不困难,但最要紧的是不告诉任何人,包括此刻等在房外的三位金衣特使!”

老顽童高三歌又连连点头道:“好的,属下一定不告诉任何人,否则盟主替我改名号为‘长舌妇’好了!”

蓬莱仙翁道:“好,马上去楼下的盟丁睡房中,将盟丁康天佑捕入正心牢中!”

老顽童高三歌一呆,失声道:“这是为什么?”

蓬莱仙翁面容一严道:“不许多问!”

老顽童高三歌惶然连应了两声“是”,却又注目问道:“盟主还不会马上死去吧?”

蓬莱仙翁道:“不会,你放心去吧!”

老顽童高三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便即起身出房,下楼捉人去了。

然后,走入卧房的是第三号金衣特使八臂金猿段云平,他满面凝重的走到床前,行过礼后,以无比关切的语气问道:“盟主已将凶器取下了?”

蓬莱仙翁闭目轻嗯一声,装出一副垂死的模样。

八臂金猿段云平忧悒的默望他半晌,再问道:“盟主感觉如何?”

蓬莱仙翁断断续续地道:“不……成……了……老朽……老朽……”

八臂金猿段云平急忙道:“盟主请勿开口,先歇歇再说吧。”

蓬莱仙翁挣扎似的道:“不……不……老朽已……不能支持多……”

八臂金猿段云平也觉得他已不久人世,便叹息一声道:“盟主可有需要属下效劳之处?”

蓬莱仙翁说道:“是的,老朽……要段特使……做一件事……就怕……就怕……”

八臂金猿段云平忙道:“盟主但说不妨,赴汤蹈火,属下绝不敢辞!”

蓬莱仙翁道:“老朽说……说出后,你……必须默默的做,不准……不准发出疑问!”

八臂金猿段云平肃然道:“当然,属下誓死遵从!”

蓬莱仙翁又以“蚊鸣”般的声音道:“好,请把你的上衣全部脱下来!”

八臂金猿段云平一愕,但他果然也不敢发出疑问,立即动手脱起衣服来。

转瞬脱毕,蓬莱仙翁仍低声道:“转身,让老朽看看你背部!”

八臂金猿段云平满面错愕,依言转过身子,蓬莱仙翁一看他背部也没有人皮扣子,双目陡亮,传音笑道:“好,段特使请穿上衣服!”

八臂金猿段云平也没想到他尚有传音入密的功力,闻言浑身一震,倏地旋转身躯,瞪大双目,惊诧失声道:“盟主您——”

底下未出之言,已被蓬莱仙翁以眼色和手势制止了!“段特使请勿出声,容老朽解释!”

八臂金猿段云平又惊又喜,传音急问道:“盟主伤势无妨?”

蓬莱仙翁含笑传音答道:“是的,老朽早知今夜有刺客,故预先穿上冰蚕宝衣,刚才卢特使那一剑,只使老朽受到轻伤而已!”

八臂金猿段云平大喜过望,又传音急问道:“既然如此,盟主何必如此伪装?”

蓬莱仙翁道:“段特使请穿上衣服——同心盟刻下有三个假金衣特使,他们是与老朽奕棋的铁灯和尚及行刺老朽的卢特使,另外一个却不知是谁,所以老朽正在设法把他找出来!”

八臂金猿段云平震骇欲绝,一边拿起衣服穿上,一边惊问道:“那么,盟主要属下脱衣之意——”

蓬莱仙翁截口道:“他们穿着整套的人皮,只有看背部才能分出真假,这就是老朽要段特使脱衣的原因!”

八臂金猿段云平惊骇不置,道:“先属下入房的尉迟特使和高特使呢?”

蓬莱仙翁道:“他们是真的!”

八臂金猿段云平面色一凛道:“这么看来,那另外一个,不是上官特使,就是现在等候在房外的关、朱两位之一了?”

蓬莱仙翁道:“正是,段特使出去之后,可假装奉命外出,然后悄悄转回,在附近躲好,静候行动!”

八臂金猿段云平点头道:“是的,但属下觉得,假如关特使也是真的话,剩下的朱特使是女性,盟主似不宜叫她脱衣吧?”

蓬莱仙翁微笑道:“这个当然,老朽会另外想办法,段特使请放心!”

原来八臂金猿段云平与第十二号金衣特使冷面西施朱云仪感情不错,两人颇有结合的可能,因此段云平对朱云仪特别关心,而蓬莱仙翁也知道他们是一对情侣,所以最后一句语含双关,段云平自然听得懂,不禁脸色一红,裂嘴窘笑起来。

蓬莱仙翁见他已穿好衣服,便道:“好,段特使可以出去了!”

八臂含猿段云平恭应一声,拱手一揖,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随后,第六号金衣特使木剑仙关士扬走进来!

这个人,正是蓬莱仙翁所要找出来的第三名假金衣特使!

只见他跨入房后,反手轻轻把房门掩上,一对冷电般的眼睛环扫房中一眼,然后走到蓬莱仙翁床前,俯身注目问道:“盟主的伤势不要紧吧?”

蓬莱仙翁眼皮微开,面现一丝惨笑道:“大概……还可挨……挨到天亮……”

木剑仙关士扬面露愧色道:“属下无能,未能追上卢特使,将之擒回同心盟治罪,真是惭愧!”

蓬莱仙翁长长叹惜一声,道:“别这么……说,这是……天意!”

木剑仙关士扬也叹息道:“人心难测,想不到卢特使竟会倒戈行刺盟主……”

蓬莱仙翁道:“他是假金衣特使,真正的卢仪南已……已被歹徒们……劫掳去了!”

木剑仙关士扬面容微动,轻“啊”一声道:“竟有这等事,盟主怎么知道的?”

蓬莱仙翁静歇片刻,缓缓又道:“老朽今早接获密报,据说同心盟有两位金衣特使惨遭剥皮而死,歹徒们利用他们的一身人皮混入同心盟冒充金衣特使,欲于今夜刺杀老朽,老朽不相信,因此未加防备,唉……”

木剑仙关士扬佯作大吃一惊,张目骇声道:“啊啊,那么另外一个假金衣特使是谁?”

蓬莱仙翁道:“不知道,歹徒穿的是整套人皮,看不出来。”

木剑仙关士扬急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若不设法把他找出来,只怕又有人要遭其毒手了!”

蓬莱仙翁道:“是的,但眼下你们几位金衣特使老朽又不敢信任,如何设法呢?”

木剑仙关士扬道:“这件事,交由属下来办如何?”

蓬莱仙翁道:“好的,只要关特使提出证据,证明你是真正的金衣特使!”

木剑仙关士扬为难地道:“盟主要属下如何提出证据?”

蓬莱仙翁道:“老朽已快要死了,假如关特使愿意证明你是真正的金衣特使,请在老朽面前脱下上衣如何?”

木剑仙关士扬心头一震,故作迷惑道:“盟主要属下脱上衣干么?”

蓬莱仙翁道:“假金衣特使的背上有人皮扣子,如果关特使背上没有人皮扣子,你便是真正的木剑仙关士扬!”

木剑仙关士扬“哦”得一声,颔首道:“好的,属下遵命!”

他好整以暇的将穿在外面的一袭金色大袍脱下,利用大袍挡住蓬莱仙翁的视线,蓦地一掌往他胸口拍去。

适时,“嗤!”的一声,一枚金钱镖由床左布幔后穿射而出,在木剑仙关士扬的手掌即将拍中蓬莱仙翁的胸口之际,那枚金钱镖正好射中他的掌心!

木剑仙关士扬大叫一声,手中一袭金色大袍顺手抛出,人跟着掠向房门。

蓬莱仙翁一跃而起,左拳扫开金色大袍,右掌横里拍出,大喝道:“鼠辈哪里走!”

他的掌劲雄浑惊人,隔空一掌拍出,房门“轰”的一声巨响,登时碎裂成一片片!

但是,定睛一瞧,木剑仙关士扬却已不在房中了!

原来,他利用抛出金色大袍的那一瞬间,业已拉开房门飞闪出去,他动作快如闪电,掠过房门的同时,竟又顺手把房门带上,因此蓬莱仙翁隔空拍出的一掌,正好击中了房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蓬莱仙翁一掌击碎房门之后,房中人影一幌,俞立忠紧随其后追出去了!

蓬莱仙翁知道外面有不倒翁尉迟必胜和八臂金猿段云平埋伏着,故不着急,从容穿上鞋子,披上一袭外衣,这才举步出门。

房外走廊上,第十二号金衣特使冷面西施朱云仪站在那里发楞,看见蓬莱仙翁突然步出,端丽的脸蛋上登时有惊有喜也有困惑,失声道:“哦,盟主您没事?”

蓬莱仙翁含笑道:“没事,朱特使怎还不去追敌?”

冷面西施朱云仪惊愕道:“谁是敌人?”

蓬莱仙翁道:“木剑仙关士扬,他也是假金衣特使之一!”

冷面西施朱云仪恍然一哦,娇躯疾纵而起,由二楼的围栏飘了下去。

蓬莱仙翁跟着飘下,两人落地一看,发现不倒翁尉迟必胜,八臂金猿段云平,南海散人及俞立忠四人已将木剑仙关士扬困在花园边的一块空地上,冷面西施朱云仪一见之下,立即闪身疾上,参加了围敌的行列,蓬莱仙翁则缓步走过去,笑吟吟道:“关特使,你是艾东村还是艾西村?

木剑仙关士扬沉脸不答,他大约和不倒翁尉迟必胜及八臂金猿段云平等人拆过几招由于突围不出,故正在准备做困兽之斗。

蓬莱仙翁见他不答话,便向俞立忠笑道:“俞特使,老朽好像听你说过曾与艾南村打过一架?”

俞立忠答道:“是的!”

蓬莱仙翁追问道:“身手如何?”

俞立忠道:“很不错,够资格冒充金衣特使!”

蓬莱仙翁哈哈笑逍:“但像现在这情形呢?”

俞立忠一叫道:“他插翅难飞!”

蓬莱仙翁又哈哈大笑一阵,转望假木剑仙关士扬道:“你大概是艾家四兄弟的老大艾东村,我说艾东村,俞特使说得不错,你已是插翅难飞了,既然逃不掉,倒不如收起顽抗之心,好好去睡一觉才是实际!”

说也奇怪,假关士扬在听了蓬莱仙翁的话和接触到他那一对精亮而和善的眼光之后,整个人似乎起了变化,原是充满杀气的一对眼睛开始现出迷茫之色,运聚于全身的劲道也似乎开始在慢慢消解。

蓬莱仙翁双目紧盯在他脸上,又笑道‘“你看,今晚是中秋之夜,良辰美景,月明气爽,正是睡觉的好时光,睡吧!睡吧!”

假关士扬恍如着了魔,两眼果然慢慢合上,浑身力气像似被人用什么东西抽掉,忽然摇摇欲坠起来。

蓬莱仙翁立刻向不倒翁尉迟必胜吩咐道:“尉迟特使,你带他去卧房睡觉!”

不倒翁尉迟必胜迈步走过去,拉起他右腕柔声道:“来,老夫带你去睡个痛快!”

假关士扬右手脉门被扣住时,方始豁然惊醒,但为时已迟,他全身都已失去抵抗能力了。

不倒翁尉迟必胜怪笑一声,回望蓬莱仙翁问道:“盟主,这就带他去正心牢么?”

蓬莱仙翁摇头笑道:“不,带到老朽房中去,我们也来剥他的皮!”

说着,陡地面容一正,转对第三号金衣特使八臂金猿段云平和第十二号金衣特使冷面西施朱云仪说道:“段、朱两位火速下山解救上官特使,他和假铁灯和尚走在一起,恐有性命之虞!”

八臂金猿段云平和冷面西施朱云仪齐应一声,立即腾身纵起,转眼便消失于远处的月夜下。

这一边,不倒翁尉迟必胜带着假关士扬走上二楼,南海散人随后跟上,蓬莱仙翁发觉俞立忠脸露惊讶望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俞特使何事惊奇?”

俞立忠连忙正容答道:“没什么,没什么……”

蓬莱仙翁笑道:“如老朽猜得不错,俞特使大概为老朽懂得邪术而感到惊奇,是么?”

俞立忠被他猜中心事,遂也不隐瞒,点头笑道:“正是,盟主刚才对假木剑仙用的是什么功夫?”

蓬莱仙翁道:“名为‘摄魂心法’,是一种左道旁门的邪术!”

俞立忠忙道:“盟主请勿如是说,晚辈以为天下没有邪术,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蓬莱仙翁哈哈笑道:“俞特使说得对,这也就是老朽敢于施为的原因,现在我们去剥假关士扬的皮吧!”

话声中,左脚一抬,身形冉冉飘起,倏忽之间,业已飞上二楼!

俞立忠对这位号称“武仙”的蓬莱仙翁景仰已久,这时见他显露了一式上乘轻功身法,果然其造诣已到达出神入化的境地,心中惊佩不置,暗忖道:“常言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这话当真一些不假,看了这位蓬莱仙翁的施展,我俞立忠又算得老几呢?”

思忖间,他也飞上了二楼走廊,正见第二号金衣特使老顽童高三歌拉着蓬莱仙翁的手上下打量,眼中含着泪珠,脸上挂着欢悦的笑靥,又笑又叫道:“哈哈,嘻嘻,盟主您原来没有事呀!”

蓬莱仙翁笑道:“不错,很抱歉,老朽刚才欺骗了你!”

老顽童高三歌连声道:“不打紧!不打紧!只要盟主您没有死,骗我去跑一趟长城我也愿意!”

蓬莱仙翁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别再想长城了,老朽问你,你抓到那个康天佑了没有?”

老顽童高三歌连连点头道:“抓到了!抓到了!我告诉他说:‘喂,康天佑,盟主叫我来抓你!’他倒也机警,翻起身来撒腿便跑,我赶上去抓小鸡一般把他抓起来,此刻已关在第四号牢房!”

蓬莱仙翁笑道:“很好,你办得很好!”

老顽童高三歌十分高兴,耸耸肩道:“那里那里,我一向只会打架,不会办事,这一次——”

说到这里,一睛瞥见俞立忠站在蓬莱仙翁身后,陡地面色大变,拉着蓬莱仙翁仓皇后退,骇叫道:“不好!盟主您身后有鬼!”

蓬莱仙翁失笑道:“别怕,别怕!他是俞立忠,不是鬼!”

老顽童高三歌骇然道:“可是他已死了呀!”

逐莱仙翁道:“他没死,死的那个是假的!”

老顽童高三歌满脸错愕,诧声道:“假的?乖乖龙的冬,我怎会不知道?”

蓬莱仙翁道:“老朽也是刚刚知道的,来来,老朽再带你去看一个假金衣特使!”

说罢,拉着他走入自己的卧房。

俞立忠随后跟入,只见那假关士扬睁眼仰躺在地板上,大概已被不倒翁尉迟必胜点住穴道,老顽童高三歌倒也聪明,知道他就是盟主说的假金衣特使,他上前仔细打量假关士扬一番,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孔,回对蓬莱仙翁嚷道:“盟主,他明明是木剑仙关士扬,怎说他是假的呀?”

蓬莱仙翁苦笑道:“他穿的是关特使的皮,你自然看不出来,不信你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看看!”

老顽童高三歌十分好奇,闻言立刻动手脱卸假关士扬的衣服,转眼就把他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

蓬莱仙翁道:“把他的身子翻过来!”

老顽童高三歌依言翻过他的身子,发现他背部上有一排人皮扣子,不禁大为惊奇,怪叫道:“啊呀!这家伙原来穿着人皮呀!”

俞立忠怕他弄坏那张人皮,便上前小心翼翼的解开人皮扣子,轻轻拉出他头,再拉出他双臂,最后把他整个人抱了出来。

年约四十左右,修眉朗目,广额端鼻,面色其白如玉,竟是个英俊的中年人!

蓬莱仙翁视线由假关士扬的脸上移到俞立忠的脸上,问道:“俞特使可认识他?”

俞立忠甚为惊奇,摇头道:“不认识,他年纪好轻啊!”

蓬莱仙翁道:“俞特使在桑苎茶庄见到的艾南村和艾北村,他们有多大年纪了?”

俞立忠道:“艾南村是二庄主,艾北村是三庄主,年纪都在六十以上!”

蓬莱仙翁道:“那么,这一个必是四庄主艾西村!”

俞立忠道:“不,这一个也可能是大庄主艾东村!”

蓬莱仙翁一怔道:“怎么说?”

俞立忠道:“晚辈见过的艾南村和艾北村可能也穿着人皮!”

蓬莱仙翁恍然一哦,转望不倒翁尉迟必胜问道:“尉迟特使可是点了他的哑穴?”

不倒翁尉迟必胜道:“没有,他可以说话!”

蓬莱仙翁遂即回望假关士扬道:“朋友,愿意回答老朽几个问题么?”

假关士扬沉默半晌,冷冷一笑道:“眼下被你们关禁在正心牢的黑衫蒙面少年,他是我师侄,请问你们可曾由他嘴里问到一些什么?”

蓬莱仙翁颔首笑道:“对,你身为他的师伯,看来老朽更别想由你嘴里得到一些什么了。”

假关士扬冷厉地道:“知道就好!”

老顽童高三歌插口叫嚷道:“但是,喂,喂,你说说你是谁总可以吧?”

俞立忠笑道:“他是艾东村,没有错了!”

老顽童高三歌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俞立忠道:“他说黑衫蒙面少年司空英是他的师侄,他自是艾家四兄弟的老大艾东村不错!”

老顽童高三歌向他一翘大拇指道:“嘿,看不出你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有些鬼聪明!”

蓬莱仙翁笑喝道:“高特使不许胡说,俞小侠已是本盟第十三号金衣特使,你以后称呼他要客气一点!”

老顽童高三歌面露惊诧,却又轻蔑的瞥了俞立忠一眼道:“哼,他那么一点年纪,也有资格就任金衣特使么?”

蓬莱仙翁笑问道:“你认为谁才有资格就任金衣特使?”

老顽童高三歌道:“像一剑震武林卫涛那种人物还差不多!”

蓬莱仙翁哈哈笑道:“不瞒你说,他正是一剑震武林卫涛!”

老顽童高三歌一呆,转望俞立忠直眨眼睛,惊讶道:“真的?你真是一剑震武林卫涛?”

俞立忠拱手一揖道:“正是,在下今早还跟高特使斗了一场蟋蟀,侥幸赢了高特使一身衣服,您老没有忘记吧?”

他这话是改用“卢仪南的堂弟”的口音说出来的,因此老顽童高三歌一听之下,跳起老高,连声怪叫起来。

那艾东村似乎也没想到俞立忠会死而复活,第二次出现的一剑震武林卫涛竟然又是他化身的,因之脸上不禁流露出惊讶之色!

蓬莱仙翁微微一笑,便又向他问道:“艾东村,老朽知道你不会答复问题,但有些不关痛痒的问题,你是可以答复的!”

艾东村面容倏又变冷,淡淡道:“若真是不关痛痒,自然可以回答!”

蓬莱仙翁道:“老朽想知道的是本盟第六号金衣特使木剑仙关士扬和第九号金衣特使铁灯和尚的遇难真相,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取代他们混入同心盟的?”

艾东村似觉这问题已无守秘的必要,便坦然答道:“两个月前,你葛怀侠派他们出去找寻‘血胆豪客沙仁’的时候!”

蓬莱仙翁点头“嗯”了一声,又问道:“是你和艾西村下手的?”

艾东村道:“不是,说实话,我们还不够力量擒住他们两人。”

蓬莱仙翁注目问道:“那么是谁干的?”

艾东村冷笑道:“你问到有关‘痛痒’的问题上去了!”

不倒翁尉迟必胜听了大怒,转望蓬莱仙翁沉声道:“盟主,这家伙不吃敬酒,我们把他带到正心牢吧。”

蓬莱仙翁叹惜道:“只怕没用,那黑衫蒙面少年司空英是个例子!”

不倒翁尉迟必胜沉痛地道:“可是关特使和铁灯和尚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南海散人忍不住接口道:“对,至少先让他吃些苦头!”

蓬莱仙翁沉忖有顷,又叹惜一声道:“好吧,把他带下去!”

老顽童高三歌听说要对艾东村用刑,高兴极了,立刻一把将艾东村抱起来,当先飞步出房。

蓬莱仙翁、不倒翁尉迟必胜,南海散人及俞立忠相继跟出,一行人来到正心牢,进入一间摆着各种刑具的刑室,蓬莱仙翁坐落一张藤椅,望着俞立忠苦笑道:“老朽一直想把这些刑具废掉,可是有些贱骨头却不领情,不用这些刑具照顾他,他硬是要充好汉,咳……”

俞立忠含笑不语,他觉得像艾东村这种人,的确应该给他吃些苦头的。

这时,老顽童高三歌已将艾东村放落于一块长方形的木板上,木板的四角钉有四条铁链,老顽童高三歌将铁链缚上艾东村的双手双脚,使他成个“大”字样仰躺在木板上。

然后,不倒翁尉迟必胜由一个木箱中取出一只小磁瓶,拔去瓶盖塞倒出一些红色药粉涂在艾东村的身上,那药粉倒出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

俞立忠看不懂他们要对艾东村施以何种惨刑,忍不住向蓬莱仙翁问道:“盟主,那是什么药粉?”

蓬莱仙翁微笑道:“一种普通香料,蚂蚁喜欢啃吃的一种香料!”

俞立忠一听就知他们要在艾东村的身上放蚂蚁,不由得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有一剑杀千百人胆量,却无看人受刑的勇气,当下低声道:“盟主,晚辈可否去看看那个黑衫蒙面少年司空英?”

蓬莱仙翁也不喜欢看人受刑,乃起身道:“好,我们一道去看。”

两人走出刑室,忽见那位封牢主急急惶惶的奔过来,大叫道:“盟主,不好了,那黑衫蒙面少年杀了康天佑!”

蓬莱仙翁面色一变,住足问道:“怎会让他杀死?”

封牢主急促地道:“刚才高特使带康天佑入牢,说是盟主您下令要把他关禁起来的,属下打算把他关入第六号牢房,高特使坚持要他跟黑衫少年关在一起,说让他们同禁一室,才不会寂寞!”

蓬莱仙翁葛怀侠顿足道:“胡涂!胡涂!真是胡涂!”

说着,急步往牢中走来。

俞立忠和封牢主随后跟着,三人来到第四号牢房,由小铁窗望入,只见那面貌丑恶的黑衫少年司空英神色冷漠的盘膝坐在地上,他双手戴着一副精钢打造的手铐,而那副手铐现在沾满鲜血。

在他面前横卧着一具头颅破裂脑桨迸流的尸体,那人正是园丁康天佑!

蓬莱仙翁对这个身系囹圄而尚敢杀人的黑衫少年至为愤怒,沉喝道:“司空英,你因何杀死康天佑?”

敢情黑衫少年自被捕入正心牢后,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喊出他的姓名,因之闻言颇感惊异,他抬目看看蓬莱仙翁一眼,发现被自己害死的俞立忠竟站在窗外,不禁大吃一惊,嘴巴一张,差点惊叫出声,也差点惊跳起来。

蓬莱仙翁又怒喝道:“司空英,你说话!”

司空英倏地恢复冷漠之色,爱理不理地道:“你要我说什么?”

蓬莱仙翁怒道:“说你为何打死康天佑!”

司空英淡淡道:“怕他挨不了刑罚而供出我们的秘密,如此而已!”

蓬莱仙翁双目精光暴射,沉“哼”一声道:“你以为你就挨得了么?”

司空英傲慢地道:“至少我已挨过五次了!”

蓬莱仙翁大为光火,立即转对封牢主道:“封一虎,把他带到刑室来!”

语毕,转身走回。

俞立忠只得跟着走,回到刑室门外,只听刑室内传出一声声极力压抑的哀吟,显系艾东村受不了“万蚁钻身”的痛苦而发出的声音,俞立忠听得毛骨悚然,忙开口道:“盟主,晚辈斗胆有个请求。”

蓬莱仙翁停步问道:“俞立忠特使有什么事?”

俞立忠窘笑笑道:“晚辈由洛阳到此,一连十二天未曾好好歇息过,假如盟主没有什么差遣的话,晚辈想先告退去睡一觉。”

蓬莱仙翁笑道:“正该如此,俞特使请去卢特使的房间歇息吧。”

回到卢仪南的房间,俞立忠关好房门,立刻脱衣上床躺下,由于连日奔波身心疲劳,上床不久,便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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