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0900000010

第九章 娇娇女儿会杀人

楚傲仍在向酒醉的女孩儿唠叨,他的酒也未醒。

他慢慢说道:“其实呢,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你说对不对?你呢,早也就喜欢上我了,但我敢说,你就不敢说。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敢说呢?你也可以象我一样,有话就讲,那该有多好?”

女孩儿不讲话,昏昏沉沉地在睡。

楚傲见这吊铃儿正在昏睡,就越看越爱看。他自己念叨着:“吊铃儿,吊铃儿,真是一个好名字……”

楚傲就解衣上床,成其好事。

他昏昏沉沉入睡,睡梦之中,觉出有人在哭泣。他睁开眼,是这美丽的女孩儿在哭。

他上去抚摸她。

她厉声吼道:“别动我!”

她哭个不停,哭得他心中也很是酸楚。

他轻轻地抱住她,她的身子颤抖,抖得象一片树叶。

他问:“你怎么啦?”

她不回答,只是轻轻抽泣。

他心想:这女孩儿很可能是怕羞,不好意思,就心中委屈,有些憋闷,不好说,就只好哭泣。他就尽力温柔,想让她心中平静。他这样做很是有效,她终于不哭了,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在用全身心爱他。

她一边爱他,一边流泪,她哭泣着说道:“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为什么?你不知道女儿楼的女人不可以随便与男人在一起么?你这是毁了我,你这是毁了我啊……”

楚傲以为她是在说她做女儿楼女儿家那贞洁,就不断地用手去安抚她。她一开始还十分羞涩,但慢慢地就变得比他还疯狂了,她变得十分渴欲,变得象一只疯狂的野兽。她象没有了明日,没有了今后,只是疯狂地渴饮这爱泉。

楚傲也沉浸在这爱欲之中。

天马上就要亮了。

他还要与她欢娱,但她止住了他。

她让他坐下,坐在她的怀里。

他的手仍然不闲着。

她神色悲凄,看着他:“我是女儿楼的女儿,你也许听说过女儿楼,但你恐怕不知道女儿楼中的规矩,我要告诉你。女儿楼中的女孩儿一到了年纪,就可以在江湖上走动了,但她们一入江湖,就必须先服下一种痴药,这痴药使女儿不敢动情,一入江湖,她如果动情,便会毒发身死。有了这种痴药,女儿楼的女儿们才会守身如玉。如果她们动了情,就一定会在当夜毒发,她们连第二天的太阳也看不到……”

楚傲惊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他再做什么才好。

好半天,他才明白过来,他扑过去,抱住失声痛哭的吊铃儿,喊道:“吊铃儿,吊铃儿,这么说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呀……”

吊铃儿凄然一笑:“楚郎,楚郎,我也是喜欢你,我也是喜欢你呀……”

她紧紧地抱住他,象要再也看不到他了。

直至天明,她再也不能与他聚首。

他和她一样,中心欲焚。

他问:“难道就没有办法么?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出你来,我一定去做,我一定去,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

她凄然一笑,摇摇头道:“这就很好了,你抱着我,让我死在你的怀里,你不知道我有多快活。我总是在想,我这个女人,这一辈子是不是会有人喜欢,如果没有人喜欢我,我是不是白白地生了这么一副容貌?天幸让你喜欢上了我。你不知道,你缠着我时,我的心扑扑乱跳着,在心里怕你碰我,又怕你不来碰我。怕你碰我,是想:千万别让这男人碰,如果被他碰了,这一辈子就活到了头。但心中又想:碰就碰吧,有这么一个男人碰我,我这一辈子就是死了也值得。就这么我是又怕又盼,怕你又盼你。你明白我的心思么?”

他也流下了热泪。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与吊铃儿这是一夕欢娱,可也是一朝永诀。

他心中哀痛,就热泪长流,他哽咽着,流着泪,抚摸着吊铃儿。他喜欢她,真的很喜欢她。这一夕欢娱,岂不是太短了么?

天真的要大亮了。

他说:“吊铃儿,你等等我,你等我去找女儿楼楼主,她一定要开恩,要救你活下去。你等等我……好不好?”

吊铃儿哭了,她流着泪说道:“楚郎,楚郎,你怎么这样胡涂?

我是你的女人,我已经去日无多,你又何必要浪费时间,不好好对我温存一番?”

楚傲一边流泪,一边同吊铃儿亲热。

这不是亲热,这只是生离死别。

天就亮了。

女孩儿偎依在他的怀里。

她话语轻柔:“楚郎,楚郎,天已经亮了么?”

他眼里噙着泪水,轻轻说道:“天还没亮呢。你好好躺着,听我给你唱一支歌儿,好不好?”

她轻轻地一笑,这笑笑在他的心底。

他就唱:

“天要亮了,

牛羊要出圈了,

你没看见启明星么?

它一点儿一点儿淡了。

这时你见没见到一个女人,

她披散着头发去水井打水。

她那襟怀不掩的样子,

可真叫男人动心啊。

天要亮了,

剑客要出征了,

他那剑上缠了太密的绦穗,

这是女人的丝丝长发啊。………”

女人很舒服地躺在楚傲的怀里。

她愿意这样躺着,虽死无憾。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上的血好像被人吸干了。她身子哆嗦着,不能自己。

“天亮了么?是不是天要大亮了?”

她声音很弱,除非他俯身去聆听,否则决听不出来。

她已经气息奄奄了。

楚老爷子没讲话,他不知道他说什么才好。

儿子荒唐,但儿子也认真。如果他是一个血性少年,他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关键是他得罪了女儿楼,女儿楼可是不好得罪的。

楚老爷子一言不发,他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出牢房。

他来到女儿楼楼主面前。

女儿楼楼主对他一笑,说道:“不是我对老爷子不敬,而是有些事实在难以说得明白。只好麻烦老爷子自己亲自去牢房一趟,这比什么法儿都好。如今老爷子什么都见到了,也明白了这其中的过节,还是请老爷子自已说说,这件事怎么办才好。”

楚老爷子一叹:“这件事既然已出,就实在没法儿躲过,依楼主看来,这件事该如何办才好?”

女儿楼楼主冷然道:“如要我来说,自然要依我女儿楼的规矩来办,女儿楼的规矩,就是:伤我女儿者伤,死我女儿者死!”

楚老爷子心中一震,他明白这件事实在关系重大,女儿楼楼主这么一说,好像是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这让他暗暗心惊。

楚老爷子说道:“既是楼主这么说,难道就一点儿余地也没有了么?我想,无论如何,楼主总会卖一点儿面子给雪衣门的。”

女儿楼楼主俏然一笑,说道:“楚老爷子,你想错了,你以为女儿楼是谁?你以为女儿楼会轻易死人而不追究?女儿楼没有别的东西值钱,只有这么几个人。你想让女儿楼白白死人,这恐怕办不到。”

楚白衣傲然道:“你想怎么样,你说好了。”

女儿楼楼主冷冷道:“只要一条,你用你的儿子抵我吊铃儿一命,这样大家两相抵过,便彼此无事。”

楚老爷子大惊,他虽然心中早已思忖过,知道这件事极为棘手,但从未料到会肯定以儿子的一条性命去抵吊铃儿一命。他不由得心中沮丧,他就问道:“依楼主所言,岂不是再也无望了么?”

女儿楼楼主凛然道:“当然,如果楚老爷子实在要保住儿子的命,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但想来那样做,也真是委屈了老爷子和你们雪衣派,所以只好不提那法儿,只能以你公子的命抵我吊铃儿一命了。”

楚老爷子道:“不知楼主那一条计是什么?”

楼主道:“那也容易,只要雪衣派从此归于我女儿楼,这你我就是一家了,吊铃儿之死,我们从此自不再追究。楚老爷子以为如何?”

楚白衣突然哈哈大笑,他傲然道:“好,好,也真就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说来道去,也不过就是要吞并我们雪衣派。这胃口可真是不小啊。可是不知你这野心是不是能实现,你这美梦是不是能做成?”

女儿楼楼主道:“楚白衣,你以为女儿楼希罕你那个雪衣派?这可是大错而特错了。我们女儿楼在江湖上的地位,你也不是没听说过,我们也不想傲睨江湖,又不想吞并天下的各大门派,之所以跟你楚白衣说这件事,无非是想给你拿一个主意。你不依从,我可是再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楚老爷子一想,儿子尚在人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火,他就又坐下,冷冷一问:“如果我同意并入女儿楼,那又如何?”

女儿楼楼主笑道:“为今之计,自然是将雪衣派并入女儿楼为最好。

这样就彼此成为一家,不用再打打杀杀的。如果楚老爷子想明白了这事儿,岂不是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要怎么办?”

“只要楚老爷子吃下这一丸药,马上就放人。”

女儿楼楼主的手中有一粒大大的药丸。

楚白衣明白,这粒药如果吃下去,今生今世就只好听从这女儿楼摆布了。

他不去接这丸药。

他决心与女儿楼一拚。

女儿楼的动作好快。

转眼之间,女儿楼的人就在大厅中聚集一堂。

她们都怒目而视,看着楚白衣。

楼主一声吐口道:“把那个白面狐狸带上来!”

就带上了白面狐狸楚傲。

楚傲一见老爷子那神气,便知道事儿不妥,他也是江湖之人,明白一旦遇事,躲它不过,就莫如迎上去,怕也是祸,不怕也是祸,莫不如就是一个不怕了。他嘿嘿冷笑道:“女儿楼,好一个女儿楼,说来好听,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戕害女孩儿的地狱罢了!你以为是我对吊铃儿用强,却不知是她真心喜欢我!她说别动,就这么抱着我,一直抱着她,我直抱到天亮。她虽然死了,但她很快活,她虽死无憾。哪象你们所说的那样,是我白面狐狸对她用强……”

楚傲侃侃而谈,他说到情急之处,不禁泪流满面。

但女儿楼楼主却不动声色。

她是不是心已冷酷,她是不是对杀人已经司空见惯?

女儿楼决心杀人!

上来了三个女人。

她们手中都握着薄薄的刀。

楚傲冷冷注视着这刀。

楚老爷子一见这阵势,马上飞身而起,直冲向女儿楼楼主。

他想:擒贼先擒王,这是上策。他身子纵飞过去,直扑向女儿楼楼主。

楚白衣明白,女儿楼不好惹,但事已至此,不由他不动手了。

他想:如果他能够把这个女儿楼楼主拿住,就可以把儿子救出来。

但他马上被两个女人当头截住。

楚老爷子知道事儿紧急,所以一上手就用上了狠招。他一出手,就是他在江湖一直赖以成名的那“雪衣十八沾”。

这“雪衣十八沾”是极为厉害的武功招式,楚老爷子一使出来,更是十分老辣,掌下呼呼风生,人影也飞得极快,使女儿楼中的女人们都无暇关顾。

女儿楼楼主道:“结女儿阵!”

就见这些女儿们进退有据,一个个都有进有退,转眼之间,阵已结成。

这就是江湖上人人闻名丧胆的女儿阵。

女儿曼吟,女儿吟声不断,也实在动人心魄。

女儿吟声,又柔又暖:

“清清女儿,

无近无亲,

男人要近,

女儿断魂。

为我女儿,

痴迷万分,

心也念情,

无贪无嗔。

女儿心柔,

男儿断肠,

不思不念,

枉生一场。

更有洞房,

为我醉觞,

从此女儿,

不再独往。”

楚老爷子是一个大行家,他马上明白他已经陷入一个极为厉害的阵势之中了。他左突右冲,都没有冲出阵外,他只是处处见到女人,处处见到女人,这女儿楼的女人太多了。

但她们又马上住手了,她们都闪身让开,让楚老爷子走出去。

楚老爷子慢慢走出,他看见了一具尸体。

这是他的儿子的尸体,是白面狐狸楚傲的尸体!

同类推荐
  • 黑色彩云刀

    黑色彩云刀

    龙乘风《黑色彩云刀》作者: 龙乘风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黄昏,火车总站前人潮如涌。时间是六点零三分,火车比平时迟了十七分钟到站,所以龚老板在这里多等了十七分钟。龚老板是个喜欢灰色的老人,他喜欢灰色的衣服,灰色的眼镜架,甚至连灰色的天空都能令他感到愉快。但龚老板的人生观,却绝不灰色,在这个城市里,人人都知道龚老板是个最积极的大商家。龚老板曾说过一句这样的说话:“守时是成功者最起码要具备的条件。”所以,他一向做事都很有原则,也很守时。他甚至比火车更能准时。
  • 剑气书香

    剑气书香

    《剑气书香》为古龙早期作品,古龙仅写全书八分之一,后由陈非续写。武林中合称“北灵、南灵”的魏灵飞与龙灵飞二十年相约比武,不分胜负,最后两败俱伤,碰巧富家公子王一萍,龙灵飞便将生平武功全传给王一萍;魏灵飞则传功给背景低贱的向衡飞,后两人皆身亡。十年后,王一萍赴约与向衡飞决斗,却不了了之,约定三日后再战。回家后王一萍结识欲窃自家花园某个假山石的采花大盗贺衔山,并随贺衔山结识名妓海萍,海萍因遭威胁而将两人迷昏。向衡飞找寻王一萍无果,遂循迹破了红旗帮北京分舵,王家却因而惨遭灭门。王一萍浪迹江湖,在黄山遇到向衡飞与海萍,向衡飞欲向王解释海萍之事而...
  • 星月追魂
  • 凝风天下

    凝风天下

    奇儒《凝风天下》作者: 奇儒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银大先生的瞳孔在映入江南九月秋雨中,闪过一丝奇特的光彩。这道含藏惊讶和赞叹的眼神,并不是因为“黑枪”陆三绝出招的速度,快到可以在滂沱雨珠中穿过。也不是因为“武林典诰”中排名第六十九的“双鱼刀”柳峰,已势将败在籍籍无名的陆三绝枪下。而是与这场西湖畔的决斗,完完全全一个不相干的人! 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年岁,凌散的长发拂面,半合的双眼却隐藏不住深邃的神采迸射,又带着无以言喻的野性!激烈的交战就在十丈外翻杀,而这年轻人却是兀自怀抱着一堆小狗和轻抚着母犬。
  • 圣剑镇八荒
热门推荐
  • 不死不灭

    不死不灭

    一个被称为魔的人,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最后走上了一条抗天之路……
  • 神君别传

    神君别传

    辛捷被《世外三仙》之无恨生所擒,囚于船上,该船随即遭遇海盗,猝然翻船,落入海中,后漂流到一个蕞尔荒岛,岛上只有一位天真未凿的少女“咪咪”,而此少女竟是当年残杀辛捷父母的“海天双煞”——天残焦化、天废焦劳两人刻意培养长大。于是,辛捷与仇人在荒岛及大海上殊死对决,势不可免;古龙在此书中只处理辛捷与“咪咪”相互呵护的情愫,及他与“海天双煞”不共戴天的深仇如何了结,却仍能随时出现奇峰突起或峰回路转的情节。甚至,在短短的岛上岁月中,还插叙了一段关于前辈奇才“上大人”可惊可怖的命运悲剧,颇足显示此时的古龙在叙事艺术上已能收放自如。
  • 宫廷风云
  • 紫拐乌弓
  • 杀手之剑
  • 剑花吟
  • 血溅黄金柱

    血溅黄金柱

    倪匡《血溅黄金柱》作者: 倪匡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情报贩子郭尔准中校于市立艺术院中毒身亡。他惯于在指甲上贴上一层和指甲一样颜色的浓缩菲林。当警方发现他的尸体时,他的指甲已全被揭起过。但在他的牙齿上,发现了浓缩菲林的一小点。放大后可以看出,是一个公式中的组成部份,可能和太空飞行有关。高翔在艺术院查案时,碰见观看展览品的木兰花,两人同时目睹一名握着手杖的中年男子突然倒毙。有三人随即出现扶走尸体,并说他们属于某国领事馆。木兰花虽拾起手杖,但在回家途中又被人夺去。艺术院成了贩卖及争夺情报的地方,木兰花他们亦已卷入漩涡。
  • 多了一个
  • 山猫王森

    山猫王森

    西门丁《山猫王森》作者: 西门丁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山东青岛市内藏污纳垢的蜘蛛巷区,犹如昔日香港的九龙城寨,龙蛇混杂,乌烟瘴气,黄、赌、毒式式俱备。其中帮派势力割据,明争暗斗,又有四方亡命之徒视之为收容站。凶杀、武斗成为家常便饭。然而这一次被杀者却是鸦片烟馆的大老板王麻子。而且杀人的手法极端凶残,头颅不翼而飞。王森充分运用他的足智多谋,神机妙算,卒破案于鬼神莫测之间。——“山猫王森”的序幕篇:《山猫王森》。
  • 漠野英豪

    漠野英豪

    司马紫烟《漠野英豪》作者: 司马紫烟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一望无际的黄沙,绵绵无尽的路,景色是荒凉的,极目远眺看不见一个人,蔚蓝的天空显得那么高,那么空旷,即使偶而飘过的白云,也是那么匆匆,大概白云也怕这儿的寂寞与空虚,无意留驻。路,经过千百年来,亿万旅人的践踏,无数马蹄车轮的辗压,已经变得很结实,很结实了。路虽是沙粒与泥土混合铺成的,但路面却是无数人的血汗揉合了泥沙而成,血汗使泥沙结合得那么密切,几乎已成为一体,展延成无尽的路。一片无尽的黄,连生长在上面疏落而干枯的茅草也是黄的。在这大漠上的这一片黄却孕育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