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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偷王

瘦子根本对唐逸不屑一理,他是金国的高手,叫斡鲁朵,两手使两只飞轮,智计无穷,怎么会把一个无名小子看在眼里?再看唐逸只是落魄模样,十几岁年纪,再有本事能高到哪里?他扬一下飞轮,叫道:“杀了你!”

他一扬飞轮,唐逸只一闪,身子一歪,便用他的手去摸那斡鲁朵的胳臂。那斡鲁朵心里好笑:你摸好了,我让你一摸,便如摸到了刺。他身子一闪,那条臂故意送上去给唐逸一摸。

唐逸的手只在他的臂上沾了一沾。

忽地那斡鲁朵大叫,怪叫声惨凄悲哀。身旁的那大个子不知好歹,也来抓唐逸,他的手一抓到了唐逸,便如烫了一般,惨叫声声,把唐逸从头上扔出去!

唐逸这一被扔,直跌得七转八倒!

他刚刚爬起来,忽地看到了眼前有十几个人,他们正拥着一个老头儿走来。

那是一个身穿皮袄的老头儿,手里拿着一支烟袋锅,烟锅里滋滋烧着烟,那烟火红,他走过来,对着唐逸说道:“这小子有些古怪,拿他过来!”

身后的几人唯命是从,一听得叫拿,便来抓他。唐逸像是不能动,任他来抓。那年青人正要抓住唐逸,忽地那老头儿叫道:“这小子有些古怪,别用手碰他!”

老头儿的手一探,只是一点一点,隔空点穴,便点得唐逸不能动了。唐逸是什么人,他是中原十大掌门的亲传弟子,怎么能被他点穴不动?他悄悄一抗,将那穴位一移,使他点穴成空。

那老头看斡鲁朵叫唤声声,很是痛苦。便来至他面前,翻看他的眼皮,惊讶道:“怪,你的眼睛是混的!”

斡鲁朵不懂得毒,便不知这一句话轻重,他心内恨恨:老不死的,快解毒。我眼睛是混的清的,干你屁事儿?!

老头看着唐逸,说道:“你给他下了什么毒,说出来,拿出解药来,不然我杀了你!”

唐逸说道:“我身上就有毒,我也没有什么解药。”

老头不信,从怀里掏出一种药水,抹在手上,去掏唐逸怀里,也未掏出什么。他冷冷道:“既是没有解药,杀了他!”

他身后的几个人拿出绳、索、藤,正要杀了唐逸。老头再去摸唐逸的包袱,他忽地失声,叫道:“慢!”

他掏出一些东西来,那些东西都是唐逸从那十位掌门师父那里继承来的零零碎碎。那四个人的绳挂在唐逸的脖子上,索套在他的腿上,藤条正绞在他的腰间,如是杀声一吐,三人一用力,唐逸就只能是一个死人了。虽说他刚才在那老头点他穴道时移了几个穴,但终是不能用功,劲气使不出,只好等死。

老头拿出玉牌来,那玉牌制得十分精巧,一面雕着一个美妙绝伦的女人,她身姿总变,在阳光下能变几个变化,另一面雕的是一个男人,他的身姿也在变,在迎合着另一面的女人变。但奇的是,你想看看男人在此姿势怎么坐,怎么抬手举足,你再看看另一面的女人怎么抬头举足。看过了,你方才醒悟,那女人与男人是在媾合。而且更精妙的是,在那玉牌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雕洞,那洞便示意着男男女女的生死玄秘。老头拿着此牌,厉声问道:“大欢喜佛与你是什么关系?他怎么把他的看家宝物传了你?”

唐逸笑笑,说道:“他是我师父!”

老头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叫道:“混蛋,他怎么会收你这种徒弟,你得是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才行。”

他叫道:“扒开他看看!”

但那些弟子都知道他身上有些古怪,不敢应声上来。老人再摸摸唐逸,从那袋里掏出一只残刀片儿,把那刀片儿放在阳光下看,他忽地再失声道:“你偷了魔刀?把魔刀毁了?!”

一听得是魔刀,那些人都吃一惊,看着老头手里的刀片,兀自不信。老头儿说道:“这是魔刀!”

他扬手一发,那魔刀的刀片直射向一棵粗树!

轰!一声巨响,那树从正中切断。老头说道:“魔刀有魔气,无坚不摧!”

唐逸再不能说魔刀也是他师父的了,他一出道来,便被人擒拿,怎么好意思再说师父?他说道:“我是……偷的。”

老头不信,谁能从魔刀手里把那魔刀偷出,而且把刀毁了,那人简直是天下第一偷!

他再看那袋里,忽地说道:“这小子,这小子……”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在袋子里,他发现了另外几件东西。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宝贵的东西,那只是一只镇纸的铁狮子、一个系衣服的小环、一件骈体的小佛、一粒带泪眼的猫儿眼宝石、一束头发,还有两粒圆骰子。

答罕看那天下毒王都惊得呆了,便悄声问道:“毒王,此人有什么古怪么?”

他也是见过唐逸的,但想不到眼前落魄青年便是蜀中的那个唐门公子。

老头儿拿起那些零碎,抓起袋子,对三太子说道:“三王子,借一步说话。”

他再回头,对他的几个弟子说道:“眼也别眨,看住这小子!如果他走了,我杀了你们!”

答罕看着毒王,毒王说道:“这几件东西在别人眼里不值什么,但看在我老毒物的眼里,却是天下十大掌门。”

答罕哦了一声,显是很意外,他问道:“怎么说?”

毒王说道:“除了那两件信物外,这系衣服的小环,是少林寺方丈澄净法裟上的系扣。那一只镇纸的石狮子,是武当老怪物无名道长的读书镇纸。这一束头发是忘世道人的头发,燃烧不着,且成五色。那一尊骈体小佛是双修夫妻的信物。两粒骰子是快乐门主的骰子,除了他,天下再也没有哪一个人能用两粒圆滚滚的骰子,而且能叫那两粒骰子什么时候立住,就什么时候立住。那一粒宝石也是信物,只能是一个人,那人叫大悲禅宗,他那一粒宝石就是一个字,哭。”

答罕不动,凝思好久,十派掌门的信物都落入这一个年青人的手里,此事定非小可。他问道:“这人有什么奇处,我看毒王的弟子都不敢碰他?”

毒王说道:“我看他身中奇毒,那毒像是回鹘的雀胆,也像是吐蕃的金花,也像西夏的旺草。如是猜得不错,他是连经脉都不与人同的。如果我能得这么一个毒人,带回长白山去拿他试药,那是最好。”

答罕昂然道:“为什么不能?你就带他回去,我想知道十大掌门的信物为什么都到了他手里。”

毒王草人是北疆人,且一生只是习毒弄毒,他自封为天下毒王,对于南疆苗疆甚至云贵山区里的用蛊高手都不看在眼里,他用天下最毒的草爬子虫液制出一种“不毒”来,那毒是天下第一毒物。此时他说道:“三太子能让我带他,那是最好了,我就带着他,保三太子回去。”

答罕问道:“毒王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毒王说道:“哈军师一见老狼主病倒,便急召我等赶赴成都去接三太子,我们走吧。”

答罕在马上,把那马系上一条襻带,免得唐逸一骑上它,便被他毒死。再用毒杆挑着唐逸,把他挑到马上。毒王喝道:“小子,你要耍鬼,我便毒死你!”

又开始向金国奔驰!

答罕问道:“你怎么得了那么多的东西?”

唐逸笑笑,说道:“偷啊,我要偷你,你也躲不过。”

答罕的眼睛直视着唐逸,说道:“我不信。”

他当然不信,就是唐逸能偷一家两家,但把那中原十家门派的掌门信物都偷来,怕天下谁也没此等本事。答罕看定唐逸,说道:“如是我猜得不错,这其中定有一个大阴谋。只是你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唐逸不再理他,只是微微哂笑。

按说唐逸虽是出身商家,但对于七国争粮,坏他蜀中唐门一家和睦生活,却是痛深恶绝,心里早就恨这三太子答罕。他看着三太子,忽地噗哧笑出声来。

答罕一脸的焦虑,看着唐逸,不知唐逸因何失笑,他一再追问,唐逸只不作答。

因为唐逸看到了坐在马上的答罕,他的眼睛能直透过答罕的衣服,看透他的身子里去,便见到答罕的最大秘密。

答罕一生最大的羞辱,就是他的那阳物很小,小到了像一粒小小的豆儿一样,如今他坐在马上,一脸郑重,但他那男人的根儿却是那么一点点小物,让唐逸怎么能不笑?

本来金国三太子的这一软弱性子,是大金国的不传之秘,只有近亲王子才知,但这天大的秘密一和唐逸见面便被看了出来,从此有许多的怪事在唐逸这里却是闹不出来,也是他有了“先见之明”。

按说老狼主不该把三太子答罕派出来的,但他对于答罕也不是十分喜欢。金人好淫,那老狼主尤其如此,平素就喜玩女人,此时又新得了辽国,把大辽的女人统都弄到了金国,供他享乐。他看中了辽国天祚帝的姑姑,还有天祚帝的皇后,另一个是天祚帝的女儿,把三个人一齐做了他的妃子,日夜宣淫。要不是他身体旦旦而伐,哪里会有这一急变?在他的五个王子里,最有心计的,该是三太子答罕。但答罕有这一缺陷,老狼主实不愿意把王位与他。只是哈迷蚩告诉了他大金来日大计,他方才急速要调回答罕,无论如何也要答罕继位的。

看看前面到了一个村子,村头有一座庙,答罕叫道:“歇歇再走!”

人都进了庙。毒王与他的弟子都走在答罕的身旁,进了那庙。一个弟子拎着网,网里是唐逸。

三太子说道:“进村旁,偷偷弄一点儿吃的,不要惊扰了村里人。如果惊了村里人,我以王法杀你!”

那勇士带几个人去了,只是一会儿,就偷来了猪、鸡、狗,弄在剑上枪上,挑来烧烤。人都坐在殿上,等着吃东西,只是一会儿,多半都睡着了。

嘭!一声巨响,一面庙墙坍塌,从那墙里透出刀来枪来,直刺金人。正睡着的金人,被刀枪一刺,当时了帐!

答罕叫道:“醒来”

那些毒玉弟子没有那连日奔波,反是醒来得早,看从墙里扑出十几人来,剑刺刀砍,一阵狂杀。

唐逸在那网中,看到那十几个人里有一个少女,明眸皓齿,竟是十分美丽,扑来一剑,便杀了一个金人,叫道:“杀尽金狗,看他还回去做什么,去坐棺材好了!”

说罢,再刺一剑。乌里布见那少女凶狠,一嗷声扑上,两手便来扼那美女的咽喉!那美女一吓,看他高头大马凶凶恶恶扑来,一时吓呆,不敢出剑,反是让过了好时机。

乌里布叫道:“我掐死你!”

少女把剑急急来横,但乌里布的手握成拳,当地一拳,打在她的手上,那剑便掉在乌里布的手里。乌里布手一转,旁边一个来人便被他一剑透心!

少女呆了,身子向后一让,不防乌里布再扑上来,直扼那个少女的脖子!

他掐住了那个少女,正叫那些来犯者停手,忽地毒王扬声一呼:“住手,我是毒王!”

没人听他的,但忽地像刮来了一阵风,所有来犯者都打了一个寒噤,慢慢倒下。

毒王冷笑道:“我说过,我是毒王!偏他们不听。”

唐逸看那死在地上的人,都是身子伛偻着,手也屈成一团,勾勾如鸡爪,看来那毒王用毒煞是厉害,不见他出手,那些人便倒地不起。

那早先蒙毒王一救的斡鲁朵与那个高大的壮汉跋葛,都十分膺服。斡鲁朵大喜道:“有毒王在此,怎怕三太子不平安归金?”

答罕看着庙内的神像,心里默祝:“我如得做大金狼主,便当再铸金身,重修庙宇。”

答罕说道:“走!”

正欲出庙,忽地在庙前咚咚咚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本来是一个人,却像是有万千人马齐至一般,极有声势。

到了庙前,那人慢慢说道:“是金邦三太子否?”

答罕应声道:“来者何人?”

那人说道:“大宋人。”

那人是不愿意报上名的,他缓缓说道:“你带上百人奔金,疲于奔命,我取你命,极是容易。但我放过你,只要你在我那里呆上一个月,待你金邦立了狼主,你便可走!”

乌里布一使眼色,有两个金邦勇士怒声一扑,刀滚如风,直扑出去!

咚咚!两声巨晌,那两个扑出去的勇士都被掷回,丢在殿上,看他两人,竟是一人砍了自己胸前一刀,那一刀正砍在心脏处,一下子了帐。另一个未死,但大汗淋漓,他一刀正砍在自己的左臂上,没了一条臂膀。

毒王的弟子上去医治他,那人怕他用毒,叫道:“我不要紧,我不要紧!”

答罕缓缓说道:“只要你活着,我一定带你回大金!”

这一句话说得那勇士不语,只任那毒王弟子为他医治。

那人说道:“出来,答罕,我要与你斗上三百合!”

答罕笑一笑,说道:“在下只是被老狼主派来成都府买粮,但不会武功,只能识些汉人的字书。要想与我动手,恕不能陪。”

那人咦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是不会武功的,好,我答应你,我杀光了你手下,降你手下所有的人,我再带走你。”

答罕心内笑他呆傻,他手下有百来人,那人怎么能杀光他们?就是他能杀得了,也要费时许多。

那人不耐烦道:“快出来,快出来,我与你们动手!”

唐逸心内为那外面的人所折服,心道,看来他是一个性猛的豪侠,只是他不进来,答罕会降么?答罕说道:“好,你等一等,我拿得火把,再派人出去与你动手。”

那人笑道:“好,你难不成是一只龟吗?不出来,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好了。”

唐逸看着,那里有三个勇士在答罕指挥下,正在后墙挖洞,只是须臾,那墙洞便挖好。

毒王示意要答罕先走,答罕摇头,仍与那庙外的人一搭一语,以安其心:“不知道好汉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说道:“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杀光了你的人,劫走你三太子。你金狗千算万算,也是一输。”

答罕问道:“不知道先生从哪里得知,我是金国的三太子答罕?”

那人道:“有人传书来。”

答罕问道:“什么人?”

那人说道:“我哪里知道,凡有血性的大宋人,皆要杀你金狗,你回不去了!”

唐逸此时被人批从那洞里出去,也扶上了马,最后答罕说道:“好了,我要歇一歇了。”便急急出墙洞,那大汉急道:“你敢骗我?我宰了你们!”听得庙内丁丁当当,轰然巨响,看来是几个勇士与那汉子斗上了

答罕叫道:“快走!”

马驰如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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