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便凑齐了五个人,由高翔带他们,离开了银行大堂,木兰花推着两车的钞票,已推进了柜台,交给了出纳主任。
那五个人去了不到五分钟,便回到了银行大堂上,那粗汉一马当先,大踏步走了出来,他一面走出来。一面还在嚷叫着。
只听得他叫道:“让开,让开,我要回去开工,他妈的,真蠢,不开工在这里等拿钱,金库中那么多钱,怕会没有钱么?”
好多人围上来问他,那粗汉却理也不理,挥动着手,走出银行去了。
人群又向另外四个人围了来,那四个人笑着,道:“各位喜欢排队就排好了,我们走了。”
他们四个人又走出了银行,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高翔叫道:“还可以继续去参观银行的金库,每一次五个人,谁愿意去?”
立即又有五个人挤了出来,等到五分钟后,那五个人又回到银行大堂时,大堂中的气氛,已轻松了许多,不但是那五个人嘻嘻哈哈地离去,已有二三十人跟着他们一起离去,而到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人参观完了金库之后,大堂中的人已去了一大半了。
木兰花的心情,一直十分紧张,直到这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一开始就在冒险着,她是在利用群众的盲目心理。
群众的盲目心理,是十分难以捉摸的,利用得好,就像现在一样,利用得不好,那就会弄巧反拙,使事情更糟糕?
进金库去的人,看到了金库中堆积如山的钞票,自然安下心来,但如果其中忽然有一人。对这些钞票的所属权发生疑问的话,那就糟糕了。
因为这许多钞票中,有很大一部份是人家寄存的,市政府的库房也有巨额的现钞放在金库中,一查问起来,对银行的信心自然也难以建立了。
大堂中的情形越来越好,虽然还继续有人到银行来,但一看到银行中并没有人在争着提款,大多数人只是视察一下就离去了。
一直到银行停止营业,情形几乎是和平常无异了。
陆德也从金库中走了出来,他又回复了他那金融巨头原有的气派,他对木兰花不知说了多少声多谢,木兰花也告辞离去。
在归途中,安妮十分佩服地道:“兰花姐,你所做的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之中,要算是今天的事,最有意义了。”
木兰花微笑着,并不出声。
安妮打了一个呵欠,道:“虽然我们还未曾找出那个放橡皮人的内奸是谁,但是我想,这件事,总也可以告段落了。”
木兰花略想了一想,道:“可以说是暂时告一段落。”
安妮讶道:“还会有新的发展?”
“我想会有,因为其中有几个疑点,我还想不通。陆德说别人在捣鬼。要弄垮金通银行。而怀疑盛保源是首脑,但,盛保源却对金通银行是不是能站得住脚,显得十分紧张。他们两个人之中,总有一个是在故意做作。”木兰花表示看她自己的意见。
安妮不出声,她对盛大胖子一点也没有好印象,但是她知道,那只是自己感情上的印象,如果说出来一定会给木兰花呵责的。车子向前驶着,在离开了市区之后,天色突然黑了下来,阴暗得十分可怕,天际雷声隆隆,炎夏时分常见的大雷雨来了。
木兰花将车子的速度加快,希望在大雷雨未下来之前赶回家中,雷雨来得太快了,突然之间自天际洒了下来,雨势来得如此之急,令得公路之上,在不到三分钟之内,就出现了许多水潭,车子驶过,积水溅起老高。雨势还在继续着,木兰花将车子的速度减慢了些,那样的豪雨,真是一年也难得看到一次的,天色也更阴暗了。
木兰花的车子在经过一条支路之后不久,忽然看到支路中有一辆车子,转了出来,那车子以极高的速度,向前追了过来。
木兰花此际。将速度控制得相当慢,而追上来的汽车,时速是在七十哩左石,是以转眼之间,那车子便追上了木兰花的车子。在追过了之后,那车子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突然停了下来,由于车子停得太急。而在大雨之中,公路又十分滑是以车子一停,便在路面上接连打了几个转,才横在路面。
那时候,木兰花也立时停下了车子。
安妮厌恶地道:“醉鬼?”
木兰花立时道:“安妮,不是醉鬼,这辆车子是早知我们会经过,是以在支路上等我们,你得小心些,车上会有人来对付我们了?”
安妮忙握住了她的拐杖。
这时,雨势仍然非常大,从车子的玻璃窗中望出去,只见模模糊糊的一片,几乎什么也看不到,而那辆车子却始终没有什么别的动静。
她们等了足一分钟,木兰花双眉一场,道:“安妮,你掩护着我,他们不来找我,我去找他们,那也是一样的?”
安妮点着头,将玻璃窗摇了下来,豪雨立时扑了进来,安妮睁大了眼,望着那辆车子:木兰花也在那时,推开车门,滚了出去。
雨势是如此之大,木兰花才一滚出车去,就全身都湿了,她先滚到了路边,才突然一跃而起,又是一个打滚。滚到了那辆车子后面。
如果那辆车中的人,有意要暗害木兰花的话,那么,当木兰花在一跃而起之际,就是最好的时机,所以安妮在那时候,也特别紧张。
可是那辆车子却只是停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木兰花滚到了车边,紧贴着那辆车子的车尾蹲着。她的心中也觉得十分奇怪,从那辆车子的来势看来,分明是来追赶她们的。
但何以在追上了之后,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照现在的情形看来,那车子之中,像是根本没有人一样。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没有人,车子会自动驶过来么?
雨像是天漏了一样,洒在木兰花的身上,木兰花掠了掠头发,慢慢地直起身子来,当她可以从车尾窗中,看到车厢中的情形时,她不禁一呆?
虽然雨水从车后窗中不断的滚下,但是木兰花也可以看到车厢中的情形,她所看到的是:在车厢之中,根本没有人。
没有人,那是不可能的,剩下来的可能,那便是车厢中的人伏了下来,所以她从车尾窗望进去,就会看不到他。
木兰花立时又伏了下来,她向在车中的安妮,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安妮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那辆车子的车门,而她自己一个翻身,来到了那车门之旁。
她的身子仍然伏着,可是她的手却伸了上去。握住了门把,用手一拉,将车门拉了开来,安妮在那一刹间。几乎已要按下发射子弹的按钮了。
木兰花则在拉开车门之后,身子随即向后退去。仍然隐身在车门之后,所以在那一瞬间,车厢中的情形,木兰花仍然是看不见的。
但是安妮却可以看得见。
安妮看到,随着车门被打开,一个人的身子侧了一侧,那个人另外一只手侧出了车外。但是他的身子。却挨在车中的座位上。
那人的手臂侧出了车门,荡了几下,从那种软绵绵的情形来看,那人早已死了。安妮立即叫了起来,道:“兰花姐,你快看。”
安妮一叫,木兰花也立即知道有什么极度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她连忙挺直了身子,而她才一站起来,她心中的惊讶,比安妮更甚。
安妮只看到车中的那个人死了,由于雨大,阻隔了视线,她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人,然而木兰花却看出那是什么人了。
那是银行总经理。
在他的颈际,有一个小孔。从那小孔中。有一缕血流下来。血可能已流了很久,因为汽车的座位上,也全沾满了鲜血。
总经理的一双眼,睁得十分大。可是,当木兰花的手,在他的眼前移动之际,他睁得老大的双眼,却仍然一动也不动。
那证明他已经死了?
木兰花呆呆地站立着,任由雨水泼洒在她的身上。在那瞬间,她的心中,实在乱到了极点。
总经理是被人枪杀的,木兰花无法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中枪的。但是即可以肯定,总经理在中枪之后。不是立即死去,而还能驾车来见她。
但是,他虽然追上了木兰花的车子,却在停下车子之后就死了。木兰花心中十分后悔,后悔未曾在车子停下之际,立时前去查看,而等了好一会。
如果木兰花立时出去查看的话,那么总经理可能还没有死,可能对她讲上几句十分重要的话,但如今他已死了,自然是什么都不能说了。
木兰花呆呆地站看,安妮也下了车。
安妮看到了死者是总经理之后,她发出了一下惊呼声,道:“兰花姐,怎么会是他?兰花姐,在银行时,我们是什么时候起看不到他的?”
木兰花紧蹙着双眉,一句话也不说。
雨下得更大,她和安妮两人,全湿透了,雨水顺看她们两人的眉尖,向下直淌着。
木兰花又呆了好一会,才道:“安妮,你先驾车回去,通知警方,叫高翔亲自来,我在这里等看,我看事情极不寻常?”
安妮连忙回到了车中,她要驾车,是十分困难的事,因为她的双脚根本没有任何活动的能力。但是那一副拐杖却可以帮助她。
有了那副拐杖,安妮可以勉强进行驾驶的工作,她用拐杖点住了油门,又点下离合器,车子突然跳了一跳,向前冲了出去。
木兰花看到了这等情形,叫了一声,道:“小心?”
她的叫声,安妮也根本未曾听到,因为这时,雨势仍然十分大。
木兰花也想不到雨一直那么大,她只是守在那辆车子之旁。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恐怕还会有意外发生。所以她要等着,等警方人员到来。但木兰花却想不到她这里没有什么别的意外,但安妮却遇到了意外。
安妮驾着车,驶出了不到一哩,就在一个加油站前,停了下来。
那加油站离她们的住所不远,油站中的几个职员,也是安妮认识的。
木兰花给安妮的任务是要她通知警方,安妮到了这油站之前,自然将车子停了下来,而在她刚停下车子之际,油站中就有人迎了出来。
那两个人,都穿看黑胶的雨衣,戴看雨帽,雨帽的帽沿,拉得十分之低,令得安妮看不清他们两人的脸面。
安妮乍一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还不是十分的在意,虽然她一眼就看出,那两人决不是油站的职员,也只当他们是来加油的顾客,可是,突然之间,安妮却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因为油站附近,并没有车子停着。
而就在那一刹那间,那两个黑衣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车前,其中一个。拉开了车门,右手也自雨衣袋中。伸了出来,在他的手上,握看一柄巨型的军用手枪,枪口对准了安妮。喝道:“出来,快出来。”
安妮呆了一呆,另一边车门,也被拉了开来,另一个大汉,已老实不客气的进了车,在安妮的身边,坐了下来,那大汉的手中。也持着一柄同样的手枪。
安妮表现得十分镇定,她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站在车门前的一个大汉,伸手进来,他蒲扇也似的大手,一伸进来,就抓住了安妮的肩头,将安妮直提出了车厢。
那时候,安妮并没有反抗,她只是紧紧地抓住她那副拐杖。因为她如果失去了那副拐杖的话,那才是真的太糟糕了。
而看那两个大汉的情形,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安妮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也只是在夺取安妮的车辆,安妮被那大汉从车厢中抓了出来,又被粗暴地推倒在地上,那大汉立时进了车厢,车子震动了一下,也立时以极高的速度,向前驶去。
也就在车子疾驶前去的一刹那间,跌在地上的安妮,转了转身,伸手抹去了沿看她头发流下来的雨水,同时,伸手按下了拐杖上的一个掣。
那时,汽车已经驶出三五十码了,安妮一按掣,自拐杖的杖尖处,射出了一枚火箭,那是一枚微型火箭,和手枪的子弹差不多大小。
但是,这种微型火箭的射程,却比任何远程枪械的子弹来得远。
安妮并不存心要那两个大汉死去,她只是想让那两人吃点苦头。
是以,火箭是射向汽车的后轮的。
火箭在豪雨之中电射而出,只不过是十分之一秒的事,突然之间,只见汽车突然一震,整辆车子在刹那间几乎是腾空而起的。
然后,车子发出了一声巨响,撞向了路边的山崖。
一射出了火箭之后,安妮便已支着拐杖,站起身来,她看到汽车撞向山崖,也不禁呆了一呆。紧接着,整辆车子,便被烈火包围。
她看到一个人从车中滚了出来,那人全身着火,向前奔出了两步,接着便在地上打着滚,但是他身上的火,一直没有熄。
直到那人滚开了十几码,他身上的火才算滚熄,但是他即已伏在地上不动了,那辆车子,仍然在燃烧着,坐在司机位上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来。
安妮呆了片刻,立时进了汽油站。
她看到两个油站职员被击昏了过去,她忙拿起电话,接通了警局,先向警方报告了银行总经理出事的地点,然后又报告了汽车撞山的消息。
十分钟之后,警车和救伤车一起驶到。
在燃烧的汽车上的那人已经死亡,重伤的那人,伤势十分之重,救伤人员将他抬上救伤车驶走了。
那两个油站职员也已转醒.据他们的叙述,那两个大汉突然闯了进来,说他们的车子出了事,要借一辆车子用用。可是两个职员并没有车子,自然只好拒绝,那两个人立时出手,将他们击昏,接看再发生一些什么事,他们就不知道了。
安妮也向来到的警官,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最后,她才道:“我的武器,是有警方的特别武器持有许可证的。”
那警官笑了一下,道:“自然,我知道。”
就在这时候,那警官腰际的无线电对讲机发出了“哔哔”声,当那警官按下一个掣时,高翔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了出来。
高翔道:“请派人送安妮小姐到这里来。”
“是,高主任,”那警官连忙回答着,“你在那里?”
“就在公路的交岔点。”高翔回答着。
那警官伸手,召来一名警员,道:“送安妮小姐到前面公路去,高主任在等着。”
安妮和那个警员,一起登上了警车,不到两分钟,便来到了银行总经理车子之旁。高翔和许多警官全在,安妮立时下了警车。
木兰花向她迎来,她一见安妮就问道:“你遭遇了什么意外?有两个人想抢你的车子?”
“是的,可是他们都吃了亏?”
木兰花的脸色不很好看,她的声音也很低沉,她道:“安妮,我已经和你讲过不止一次了,你不能随便使用你的武器。”
安妮低下头.道:“我知道,我本来是射向车轮的,车子却撞向山去,那可不是我的错,我只不过是想阻止他们逃走而已。”
木兰花对安妮的解释,显然不很满意,从她转过身去,不再理睬安妮的这一点上,可以看得出来。安妮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
但是,她即没有讲出来,只是咬看唇。
她早知道,这件事木兰花一定会责备自己的。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她有什么错,那两个人分明是不法之徒。她怎可不对付他们?
高翔是听到木兰花和安妮两人的对话的,他走了过来,道:“安妮,我看这两个人,和银行总经理之死,可能有一定的关系。”
木兰花扬了扬眉,道:“有什么关系?”
“那两人的车子。撞在一条支路的大树上,”高翔说,“已经发现了,而那条支路,就是银行总经理驾车驶出来的那条路?”
木兰花不出声,她的双眉蹙得十分之紧,显是她的心中,正在急速地转着念,她来回踱了几步,才道:“你快到医院去,看看从那伤者的口中能问出什么来。”
高翔点着头。
木兰花又道:“借一辆车给我,我和安妮要回去了。安妮,跟我来,这里的事情,让高翔去处理好了。”
安妮仍然不出声,她跟在木兰花的后面,一起上了一辆警车,几分钟之后,那辆警车便己到了她们的家前。
木兰花下了车,安妮也跟在后面。进了屋子之后,木兰花才讲了一句话,道:“你去换衣服,湿衣服穿久了会生病的。”
安妮仍然不说什么,她在走向楼上去的时候,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来,她不是觉得木兰花不好,但是她却觉得受了委屈。
木兰花的心情也十分沉重,在木兰花手下吃了亏,受伤和丧生的匪徒,不知有多少,但是木兰花绝不是一个暴力主义者。
她最经常使用的武器,不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而是使人在极短时间内,便失去了抵抗力的麻醉枪,自这一点上,也可以得出证明了。
所以,木兰花以安妮如此随便使用杀伤力强的武器,她已经很严厉地责备过一次了,这一次,她自然也不肯随便舍弃原则。
她望了安妮的背影好一会,才走上楼,换去了身上的湿衣服,在阳台上坐了下来,雨仍然十分繁密,天色也极其灰暗。
她在想,高翔在医院中,能得到一些什么线索呢?那两个拦劫汽车的人。是不是真的和银行总经理之死,有着关联?
而银行总经理的事,和金库中接二连三出现的怪事,又是不是有关?木兰花的心中十分乱,她简直想不出一点头绪来。
高翔在医院的走廊中,等了许久,紧急施救室的门才打了开来。可是并没有活动病床推出来,出来的只是一名医生。
那医生一出急救室,就拉下了口罩,摇了摇头,道:“伤者的伤势十分沉重,急救只怕不能挽回他的生命。”
高翔忙道:“他可以讲话么?”
医生停了一停,道:“如果注射强心针的话,他或者可以讲话,但是那种措施不是必要,医院方面是不愿意施行的。”
“太必要了?”高翔忙道:“这人和一件十分严重的谋杀案有关。被谋杀的人,是在社会上十分有地位的金通银行总经理。”
医生忙转身走进了急救室,高翔连忙跟了进去。
高翔一走进急救室,立时有人递白袍白帽给他,伤者躺在手术床上,昏迷不醒。那医生吩咐了几句,护士立时对伤者进行了注射。
高翔来到了手术床之前等看,伤者的脸上,全被着纱布。
过了几分铿,只听得纱布之下。发出了一下呻吟声。
高翔忙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卢得。”纱布下传来了微弱的回答。
高翔陡地吃了一惊。他知道他料得不错了,那伤者的名字叫卢得,那正是一个著名的职业杀手的名字。他忙又问:“是谁主使你去杀总经理的,你快说,你一定要说出来。”可是,高翔却得不到回答,他只看到伤者在发着颤,盖住他脸上的纱布,也在不住抖动,高翔一伸手,揭开了那块纱布。一揭开了那块纱布,高翔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卢得伤得十分之重,他面上的皮肤,几乎全被烧去了,露在外面的肌肉,呈现一种可怕的红色,他的唇在发着抖,但是他发出的声音。却十分怪异,根本不成为语句,只是一种怪异的呻吟声,高翔还要逼问,但是医生已将他轻轻地拉了开来。医生指着一具仪器,那仪器上的一幅萤光幕,正在显示着伤者心脏的跳动,这时,跳动的曲线已变得平静。终于,曲线停止了。在曲线停止之后,卢得的嘴唇又颐动了一两秒钟,然后,他也不再动了。
高翔叹了一声,卢得并没有说出是谁指使他去杀人的。但是银行总经理之死,是卢得和他伙伴下的手,那应该是毫无问题的事了。然而,那又是谁主使的呢?和银行金库的奇案,又有什么关联?
高翔自然找不出答案来,他慢慢地走出医院.当他走出医院的时候,有好几个报童捧著号外,奔了过去,口中则在高叫着。银行总经理当然不及董事长陆德的地位来得高,但是也是社会名流,而且正是在银行地位风雨飘摇之际,突然出了事,当然更惹人注目。
高翔望着纷纷购买报纸的市民,他心中不禁苦笑着,因为从那种情形看来,明天银行方面又会有什么事,实在难以预料。
这本来是一件看来十分怪异的怪事,只不过是金库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橡皮人而已。现在橡皮人出现在金库之谜,已经解决了,可是事情的发展,部变得越来越严重。而且。看来事情还会继缕发展下去,不过会做出了什么样的发展,又全然无法预测?
高翔站了没有多久,一辆警车,已经驶到了他的面前。
高翔上了车,驾驶的警员道:“到那里去?”
高翔想了一想,道:“回警局去。”
他本来是想立即去找木兰花的,但是既然他已经知道卢得的身份,他自然应该先回警局去,查一查有关卢得的资料。
在警车中,高翔闭上了眼睛,可是他的心中胡乱得可以,因为这件事的发展,证明那是一件犯罪的事件。
可是,那又绝不是普通的犯罪案件。
从已有的线索看来,这个犯罪的目的。是在弄垮金通银行,从而使本市的经济,发生极大的混乱。高翔虽然不是经济专家,但是他即也可以知道,在经济的大混乱之中,如果有人能事先知道,那一定可在其中混水摸鱼,获取巨大的利益。
这或许就是这次犯罪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