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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早上,他到了事务所,办了一点事,呵欠频频,中午,他到了陈洛办公室下的一家餐厅,不一会陈洛就来了。他们一面进餐,一面谈着,饭后,由高斯驾车,一起向柳飞鸿的住所驶去。

柳飞鸿住在郊外,陈洛以前来过,那是一幢相当精致的小洋房,位于海边,在冬天,又静又冷,看来并不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陈洛和高斯在门前按着铃,好一会,才有人来应门。

来应门的是一个瘦而矮的中年人,来到铁门前,看着门外的陈洛和高斯,眼珠转动不定,高斯最不喜欢这一类人,陈洛已经问道:“我们来找柳先生。”

那人呆了呆,道:“柳先生?什么柳先生?”

高斯听了这样的回答,不禁一呆,陈洛道:“就是住在这里的柳先生,我早几天来过!”

那人摇头道:“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柳先生!”

那人说着,也不开门,转身就要走开,高斯有点发怒,大声喝道:“过来,我们没有找错地方,柳飞鸿在什么地方,你要是不说,我们找警察来?”

高斯说要找警察来,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因为他看出那人心术不正,想吓他一吓。

怎知他的话才出口,那人立时站定身子,慢慢转过身来,神情十分惊骇,面色青白不定,一望而知,他做过亏心事!

高斯和陈洛互望了一眼,高斯立时又沉下了脸,道:“让我们进去见柳先生。”

那人结结巴巴,道:“柳……柳先生走了,你们进来也没有用。”

高斯立刻道:“他走了?那是什么意思?你是他的仆人?他到哪里去了,快说!”

那人的神情更恐慌道:“我,我不知道,柳先生和他的两个朋友,给了我钱,说喜欢这里,要在这里住几天,我就答应了他们……我不知道他们到那里去了。”

高斯和陈洛互望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那人又道:“你们……不会真去找警察吧?他做了什么事,我全不知道,要是叫主人知道了──”

陈洛道:“你的主人是谁?”

那人迟疑了片刻,才道:“是……是……李保德。”

高斯和陈洛又互望了一眼,李保德的名字他们知道,是商场中很活跃的人,这里显然是他的别墅,冬天空着,看屋人贪心,收了钱借给人家住的。

那人又迟疑了一下,才开了铁门,让高斯和陈洛走了进去,两人进屋一看,家俱上全盖着白布,高斯说道:“你说,他们一共是三个人?”

看屋人道:“是的,柳先生,一个又黑又瘦,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大,他们不准我在这里,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斯低声道:“陈洛,我看有问题了,有点不对。”

陈洛摇头道:“不见得,这黑衣人本来就神秘得很。”

高斯和陈洛一面商量着,一面在那幢小洋房中,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陈洛想起上次来的情形,皱着眉说不出话来。

高斯摊着手,道:“找不到他们,我们也该走了。”

陈洛也有点无可奈何,不过他和高斯的想法不一样,高斯是觉得事情有问题,但是陈洛却只觉得怅然若失,因为那黑衣人能创造奇迹,而他也实在很想再见一见他死去了三年的父亲。

两人回到市区,高斯和陈洛分了手,高斯想将柳飞鸿失踪的消息告诉李玉芳,但是却找不到李玉芳,高斯只好将疑问藏在心里。

傍晚,就在他快要离开事务所之际,出乎他意料之外,居然接到李玉芳打来的电话。

高斯十分高兴,抢着问道:“玉芳,我找了你一个下午,难得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晚上有空?”

李玉芳的声音却很冷淡,道:“不是,今晚我可能要通宵工作。高斯请你到警局来一趟,有一件大案子要问你几句话。”高斯呆了呆,实在不知道李玉芳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李玉芳接着又道:“你一来,就可以明白了,快来!”

高斯还想问,李玉芳却已挂上了电话。高斯到了警局,一位警官带着他来到一间办公室中,高斯才一走进那间办公室,就呆了。

办公室中的人相当多,除了李玉芳之外,还有几个高级警官,而最令高斯感到意外的是,陈洛也在,陈洛的神情又惊又怒,双手紧握着拳。

高斯才一进来,陈洛就大声道:“高斯,他们要柳飞鸿和那个黑衣人的面貌图形,你的记性比我好,可以向专家提供更好的意见。”

高斯仍然莫名其妙,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玉芳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两张铅笔绘出的人像,看来是根据陈洛的叙述绘成的,和柳飞鸿及那个黑衣人,有几分相似。

李玉芳又招手请绘图专家过来,道:“高斯,你也见过这两个人,看看有什么应该修正的地方?”高斯心中充满疑惑,道:“那黑衣人的双眼还要深一些,鼻尖还要长,柳飞鸿的神情,有一种狡狯,面上的肌肉痕,应该深刻一点……”

高斯一面说着,绘画专家就根据高斯的叙述,改正图像,经过高斯指出柳飞鸿和黑衣人的特征之后,修改过的图像和两人更加像了。

李玉芳向一个警官道:“好,将图像用无线电传真发出去,要国际警方尽快给我们回答!”那警官答应着,拿着图像,走了出去。

高斯已有忍不住之感,大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告诉我了吧?”

陈洛苦着脸,道:“那保险箱中的东西,全不见了。”

高斯一怔,道:“保险箱?那一个保险箱,就是──”

高斯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道:“那是不可能的,那保险箱的密码,你昨天才知道,是你父亲显灵告诉你的。”

陈洛使劲地摇着头,看来他的心中也乱得可以,李玉芳道:“两位请坐下,我们想知道详细的经过。”

高斯坐了下来,陈洛一面搓着手,一面也坐了下来。

高斯道:“你要知道什么详细经过?是陈老先生显灵的事?”

李玉芳摇着头,道:“不用,那是骗局,我早已肯定。”

高斯心中不服,道:“骗局一定有目的,如果他们向陈洛行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李玉芳冷冷地道:“保险箱中的东西,不是全不见了吗?陈先生,保险箱中究竟有些什么?”

陈洛的神情变得愤怒,道:“有某大企业的股票──那些股票倒不要紧,可以报失。可是还有许多先父收藏的珠宝,损失很大!”

李玉芳道:“你合计损失是多少?”

陈洛道:“我不能估计,我也是在昨天保险箱开启之后,才第一次看到那些珍宝,不过,我想至少超过三千万。”

李玉芳还要再问,高斯又一次忍不住,他大声道:“玉芳,照你说,柳飞鸿他们是在进行一个骗局,可是你别忘了,陈洛根本不知道那保险箱的号码,那个密码,是……陈洛的父亲显灵,告诉他的。如果是骗局,那么,骗子早已知道保险箱的密码,为什么还要绕一个弯,将密码讲给陈洛听?”

李玉芳皱着眉,道:“这一点,我暂时还想不通,不过我可以肯定,死人不会显灵,所以我也可以肯定,那是一个骗局!”高斯和陈洛互望了一眼,神情都十分苦涩。

高斯叹了一口气,道:“玉芳,当然,在黑暗之中,经过精巧的化装,在充满神秘气氛的情形之下,我们看到的,根本可能是一个和死者相似、而又经过化装的人,但是那密码,你怎么解释?”

陈洛立时补充了一句,道:“那密码,只有我父亲一个人知道,连我也不知道,所以他死了三年,直到昨天我知道了密码,才第一次打开保险箱。今天,我和高斯分手,回到家里,再打开保险箱,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我真不明白──”

陈洛说到这里,望定了李玉芳,李玉芳并不出声,陈洛又道:“李警官,你也到现场去看过,你──”

李玉芳挥了挥手,打断了陈洛的话,这时,又有两个警官进来,道:“所有的水陆空交通要点,全加紧防守,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李玉芳道:“继续监视,他们一定要离开这里的。”

高斯站了起来,道:“我们可以走了?”

李玉芳道:“你可以走了,不过陈先生还要留下一会儿,我们想进一步了解一下那保险箱的情形,高斯,其实你也不必心急,我已经向那保险箱的制造厂询问,答案应该快来了──”

李玉芳才讲到这里,电话铃响了起来,李玉芳接听电话,讲不到了几句,立时改用法文交谈。高斯的法文绝不如李玉芳流利,但是他也可以听到,李玉芳是在和瑞士一个保险箱制造商在通电话。

李玉芳讲了足足有七八分钟,才放下电话来。望着陈洛,道:“我想,有答案了。”

高斯和陈洛两人,不由自主,伸直了身子,整件事,对他们来说,还是莫名其妙的,而李玉芳却说已经有答案了,答案是什么?

李玉芳道:“陈先生,令尊卧房中的那具保险箱──”

她才讲了一句,一个警官匆匆走进来,神情很兴奋,道:“那两个人的资料到了,那自称姓柳的,是国际警方通缉的七大神偷之一,日本全国最令警方头痛的人物,神木大吉。另外一个──”

李玉芳道:“另外一个,我想是一个魔术师,是不是?”那警官连连点头,道:“是,他是魔术师,原籍是匈牙利,战后在世界各地表演,一直和犯罪组织有勾结。”

李玉芳伸了一个懒腰,道:“那么,案情已经大白,只等抓人了!”

高斯第三次忍不住,大声道:“我不明白!”

李玉芳微微一笑,说道:“很简单,那保险箱是有两重门的,外面一层,是数字密码,里面一层,是英文字母组成的句子密码,是不是?”

陈洛抢着道:“是,可是数字密码只有先父知道,英文密码只有我知道。”

李玉芳吸了一口气,道:“对,这种独一无二的设计,是那家保险箱制造厂发明的,我在案子一发生之后就和他们联络,我的问题是:是不是有一流的高手,可以凭仪器和经验,不凭密码而开启保险箱?”

高斯和陈洛都不出声,李玉芳将手按在电话上,道:“刚才我有了回答,他们认为,世上有七个高手,可以打开保险箱的外层,但是决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打得开第二层,因为英文字母的组合,复杂得多!”

高斯和陈洛互望着,高斯苦笑着,道:“还是不明白。”

李玉芳道:“肯动动脑筋,就应该明白了。这个保险箱,神木大吉已经凭他的技术,不知将第一层门打开过多少次了,可是他始终不能打开第二层!”

高斯直跳了起来,指着陈洛,说道:“可是他却连第一层也打不开。”

李玉芳道:“然而他知道第二层的密码,所以,神木大吉一定要将第一层的密码告诉他,让他去开第二层门。”

陈洛吞了下一口口水,道:“可是我开启第二层门时,并没有人在旁。”

李玉芳道:“那太简单了,我相信在衣橱中,早就装置了小巧的摄影机,将你开第二层门的经过全拍下来了。”

高斯手指相叩,发出“得”地声,道:“神木不能就这样将密码告诉陈洛,那会惹陈洛起疑,所以,他才找了那个魔术师,串通演出了一场“奇迹”!”

李玉芳道:“对,就是那么简单。高斯,凡是常识告诉我们是不可能的事而居然发生了,就算是亲眼目睹,也必须肯定那是骗局。”

高斯看来在“恭聆教训”,一声不出。陈洛站了起来,李玉芳道:“陈先生,你放心,他们走不了的,他们一共是三个人,另外一个,就是扮你父亲的!”

陈洛和高斯一起离开警局,没有开口,可是心中所想的字眼是一样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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